郑律宏突然停下脚步。
他有强迫症,所有东西必须居中摆放,但桌上的鼠标不在正中间的位置,有人动过。他与钟副院交换了个眼神。
钟副院长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注射器,小心地走上前。办公室一览无余,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钟副院长一把拉开办公桌下的椅子。
郑律宏走过去,看到了一双漂亮的、惊慌失措的眼睛。
“是你啊。”
凌点四十八分,七楼的护士长从妇产科回来,护士站只有乔漪在。
护士长问了句“温长龄呢”
乔漪在看手机“不知道,躲哪偷懒去了吧。”
护士长觉得奇怪,温长龄不是那种会偷懒的人。
时间往前拨
十一小时前,帝都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六分。
钟副院长去七楼见了郑律宏“郑总,这几个都是那天接触了那台电脑的人。”
郑律宏翻开看了看,目光停在了其中一页。
钟副院长上前补充“这个护士前不久刚转来楼栋。”
她来帝宏医院刚满两年。
郑律宏把资料上贴的照片撕了下来“她是谢商的女朋友。”
“ke谢家”
帝宏医院和谢家也没什么牵扯。
钟副院长猜测“如果是她,那会不会是谢家授意的”
“谁知道呢。”
郑律宏把照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零点十九分。
郑律宏接到了技术组的电话“郑总,护士站的电脑又有人入侵了。”
这么明目张胆啊。
“去看看是哪个小偷。”
太阳东升,早上八点半,温长龄的手机打不通。
或许还在交接班,过了二十分钟,谢商再打过去,仍然打不通。
他打给了温长龄的同事,佳慧。
“你好,我是谢商。”
“谢先生,长龄怎么还没过来,电话也打不通,她是忘记了跟我约的时间,回家了吗”
“她不在你那边”
“不在啊,她没回家吗”
谢商立刻起身往外走“如果她联系你,麻烦你告知我一声。”
温长龄失联了。
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七层的护士长说温长龄用手机请了假,凌晨三点左右离开了医院,之后没有人再见过她。医院大门的监控也拍到了温长龄走出医院的画面。
晏丛很肯定“那不是温长龄。”
的确不是。
哪怕对方穿着温长龄的衣服、戴着温长龄的眼镜,谢商也认得出来,那不是温长龄。
帝宏医院很配合,愿意调出监控。最可疑的是,凌晨两点十四分,有一辆救护车从医院开出去,早上七点开回来。
谢商和晏丛单独在病房。
“晏丛,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晏丛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楼栋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能说的,只有这个。
从医院出来,谢商先联系了钱周周“把所有跟郑家相关的资料都调出来,另外,放消息出去,只要是跟帝宏医院相关的当品,全部都收,当金任开。”
如意当铺什么都能当,比如消息、秘闻、把柄。
谢商戴着蓝牙耳机,车开得很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给贺冬洲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