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
彤彤搬椅子过来坐。
“那个,”
温长龄抬头。
干果铺子的老板娘牵着她家的大孙子,原本在排队,特意过来温长龄这边。老板娘很难开口的样子“那个,小温啊。”
小温表情茫然。
“之前说了你一些不好听的话,我给你陪个罪。”老板娘很不好意思,她们那一辈的人啊,好像都不怎么擅长道歉,“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嘴巴管不住,喜欢说三道四,对不住啊,你别往心里去。”
朱婆婆近来经常带小温跟大家接触。大家呢,觉得小温这姑娘也蛮好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太平间收尸的。
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离开了故乡,在陌生的城市,不爱说话。
“没关系。”
温长龄不擅长处理这种,拿了一块糖糕,问老板娘家的大孙子“你吃吗很甜的。”
老板娘的大孙子小名叫莽莽。
莽莽接了糖糕。
那这就算讲和了,老板娘笑起来“莽莽,还不快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莽莽凑上前去,看温长龄给彤彤编蛋兜“小温姐姐,你可以给我也编一个吗”
“可以。”
温长龄一共编了三个。
谢商那边画完了,小孩子们都散了。
“长龄。”
“嗯”
她才发现,糖糕只剩了两个,她有点撑了。
谢商叫她过去。
她擦了擦手,坐过去“你要给我画吗”
“嗯。”
不知道那雄黄酒里还加了什么,颜色亮黄亮黄的。
温长龄觉得她要是顶着一只黄老虎,她是不好意思出门的“大人不用画。”
“大人也可以画。”
好吧。
她也不能拒绝谢老板,谢老板很难伺候的。
谢商抬起她的脸,用笔蘸酒。
隔壁,林奶奶在沐兰汤。
院子共着一堵墙,没有隔音,能听见老人沧桑的声音念着“五月五,沐兰汤,驱邪祟,无病痛。”
画额祈愿。
愿温长龄小姐邪祟不侵,无灾无痛。
“好了。”
“我照照。”温长龄拿起旁边的镜子,“这是王字吗”
她伸手去摸。
谢商拿开她的手“还没有干。”
他给她画了个“王”,用的古字体。
“好好看。”
小小的,像一朵额间花。
温长龄真诚地夸“谢商,你好厉害。”夸完,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蛋兜,“你给我画了王,这个送给你。”
她用了五颜六色的绳子。
谢商看了好几秒“这是小孩戴的。”
“大人也可以戴。”
她把蛋兜塞谢商手里,手沾到了糖油,她去洗。
苏北禾发了消息过来。
怎么还不过来翟女士在等你。
谢商把温长龄编的那个五颜六色的蛋兜放在桌上,起身后,想了想,又拿起来,装在衣服里“长龄。”
温长龄在洗手。
谢商过去“我要回苏家过节。”他给小孩画老虎的羊毫笔是在一个拍卖会上拍的,笔杆是玉做的,放在了爱国的颜料盘里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