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律宏的手臂撞上了手术台的吊塔,手里的手术刀掉落,他用一只手扯住勒颈的绳子,弯下身去够地上的刀。
温长龄一脚踹在他膝盖后面的腿窝上。
郑律宏直接双腿跪在了地上。
温长龄第一时间捡起手术刀,抵在他的后颈。
月教过她一点擒拿、一点散打,就一点点,但月是拿过冠军的水平,不是花架子,是受过特训真刀实枪的那种,她的一点点足够对付普通人了。
局势反转,温长龄把郑律宏的狠话还给他“不会有机会开口的人,可能是你哦。”
郑律宏气恼挣扎,刚一动,脖子上的绳子和后颈的刀子一起加了力道。
她居然来真的
“你残害病人,做器官交易,被我无意得知。我路见不平,伸张正义,然后你杀人灭口,把我绑来。”
这是温长龄给自己准备好的剧本。
她用手术刀的刀尖刺了刺郑律宏的皮肤“进去以后,要这么说,记住了吗”
郑律宏骂了句粗,本想叫人,又怕秘密泄露。
温长龄还是那副任你再怎么愤怒也依旧平静的表情“你要是敢和你的另外两位好友通风报信,我就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开口,具体操作你应该比我熟,当年那个替罪羊不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闭嘴了吗”
郑律宏回头,面露惊恐“你到底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连章露丹的名字都不记得,应该也不记得替罪羊的名字吧”
他是不记得名字,只记得姓温。
温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温长龄以为是月来接应她了,立马抬头。
她愣住“谢商”
绳子,刀子,地上的人。
谢商目视完这一切,走到温长龄身边“长龄,把刀给我。”
这个局面,温长龄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于是她说“他要挖我的眼角膜。”
这是事实。
她只能选择性地坦白。
谢商看了郑律宏一眼,那个眼神别人不懂,一起进来的贺冬洲懂。郑律宏碰到谢商的底线了。
谢商其实不容易真正动怒,他情绪调节能力很强,谢家的公子嘛,家世里到底有个贵字,又是学法律的,他还是很守分寸的。但一旦过了那个线,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极端。
谢商把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任何过激行为,语气里带着安抚,对温长龄说“警察马上就到,你不能伤人,把刀给我。”
谢商的处理方式是对的。
他是律师,律师永远会让当事人“利益最大化”。
温长龄没有犹豫,把刀给了谢商,同时,一把推开了郑律宏。
郑律宏双膝着地,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翻身挣扎,被离得最近的贺冬洲踩住了后背“别反抗,越反抗判得越久。”
温长龄的背后有谢商,谢商的背后有谢家和苏家。
郑律宏这下真慌了。
谢商握着温长龄的手,稍稍抬起来,看她身上有没有伤,她还穿着病号服“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长龄摇头“他们给我打了针。”
她估计是麻醉之类的,但药量不大,只是让她有点犯困和乏力。
“冬洲,”谢商说,“我先带她去医院。”
“去吧,这里我盯着。”
温长龄离开时特地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月。
回去的路上,温长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