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
“呵,你最好再用力些,直接废掉我这条胳膊好了。”漆黑中,兰榆嘲讽出声,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段浥青眯眼。
“我可以让你如愿。”体内的药性疯狂叫嚣,然而他说出口的声音依旧冷的掉渣。
“好,是我错了,我犯贱,我找死,我是垃圾,求你放了我。”破锣嗓子又一次出声,却是认错的很干脆。
段浥青眼中划过一道冷芒,正要动作,忽然察觉到掌心里一片濡湿。
指缝间的黏腻稠到化不开。
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血腥气。
他眼神微凛,不知想到什么,最终,松开了手。
几乎是在他松开的瞬间,兰榆从地上一跃而起,转头就给了他一拳。
“错你大爷,老子揍死你”
段浥青腹部不慎挨了一拳,气的发笑。
他的黑眸宛若一汪幽深寒潭,在这一刻,心肠彻底变得冷硬。
他绝不会再对这人手软。
两个人打到一处,拳拳到肉,都拿出了要对方死的狠劲。
屋内的动静渐大,就连院子里的人都听到阵阵声响。
姬林先是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朝三两扬声喊道“三两,快进去看看”
三两还站在墙角那骂椿白,叉腰指鼻恶狠狠的戳椿白脑袋,听到姬林的话,他拔腿就朝西厢房跑。
“主子”三两推开门,朝着漆黑的屋内大喊。
屋内动静不小,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恰好张河领着葛太医过来,闻声不对,立即提着灯笼冲进去。
一刻钟后。
葛太医重新给兰榆缝好伤口,又仔细包扎完毕,叮嘱一番,这才匆忙赶去隔壁,帮段浥青解除药性。
兰榆坐在灯下,他重新换了衣裳,眉眼无奈的抬起,“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
三两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见兰榆满身是伤,哽咽道“主子被那杀千刀的打成这样,奴才心里难受,想哭。”
“”兰榆木着脸再次强调,“不是挨打,是互殴,互殴你懂吗他比我好不到哪去。”
三两看着鼻青脸肿的主子,勉强信了他的话。
“主子你别动,嘴角破了,奴才给你上药。”
兰榆仰起下巴,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也就是小爷我事先负伤,武力值减半,不然今夜我定能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三两点头,憋着泪小心的给他抹药。
兰榆视线瞥到门外,见姬林还在院中跪着,吩咐三两将人叫起来。
姬林不肯起,今日之事与他有关,他心中愧疚,今夜打算在此长跪。
兰榆无声叹气,只好起身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上劝他,“张河已经跟我说明情况,此事不怪你,莫要给自己找罪受了,回去吧。”
姬林摇头,“奴行事不谨,害公子受伤,奴自知有错,请公子责罚。”
“嗯,那就罚你明日继续给我送花吧。”
姬林愕然抬头。
兰榆微微扬唇,“你精心采摘的花,我很喜欢。”
“夜深露重,回去好好歇着。”
姬林想说些什么,看着兰榆脸上浅淡的笑意,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他撑着跪麻的双腿起身,朝兰榆微微欠礼,慢慢朝外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兰榆这才轻声对三两吩咐,“去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