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哪有真人有意思。”
“”
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疆册把手里的文件合上,他面无表情时,神色显得漠然又寡冷。
“你想干什么”
“疆册,这话得由我来问你,”刘白很有耐心地问他,“你想干什么呢”
刘白站起身,目光似射线般扫荡满场,屋子里各个角落,都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粉色的发圈、喝了一半的奶茶、女式围巾、女式拖鞋
“你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找的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我的儿媳妇、银行未来的董事长夫人。”
甚至都没问过阮雾的具体情况。
阮雾挂断了电话,站在门边,神色平静又漠然地听着楼下的家庭对话。
她知道,陈疆册的母亲并没有否定阮雾,即便这个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季司音在这里,陈疆册母亲依然会说这番话。她说这些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劝陈疆册分手,而是为了告诉他,你得识大体,得有分寸。
不能困在儿女情长的俗世爱情里,被一时的情爱蒙蔽了头脑。
你要知道你的富庶,你所拥有的特权,不论是身外之物还是你本身,都是整个家族、你的母亲,给你的。
这甚至算不上是道德绑架,这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陈疆册或许能够将不成文的规矩抛之脑后,但阮雾是个很识大体也很有分寸的人。
他俩的关系都已经惊动了他母亲。
或许就到这里了吧。
她转身,动作很轻地把门带上,回到了卧室。
落地窗能够看清楼下的楸树,光秃秃的树干,没有一丝新绿。
据说楸树的花期是在每年的四五月。
好遗憾,好可惜,没法看到它开花的样子了。
但世上又不止这么一棵楸树,错过了这一树花开,她还能看另一树。
她还很体贴备至地替陈疆册考虑,等明年春天,以他耐不住寂寞的性子,身边估计会有新人了。到时候他能带着新人赏花,用他一贯的调情语调,同她说“这是爱情树,正好咱俩在一起它开花了,你看看,老天爷都在说咱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一刻,阮雾的心态很平和。
季司音常吹嘘她有强大的内核和温柔的性格,所以才造就她如此稳定的情绪。
实则不然。
阮雾觉得,她的情绪稳定,是来源于她骨子里的冷漠。
做好决定后,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
把高铁票改签至今天,改签得突然,往下翻找近十趟高铁,全部售空。但她买到了火车票,比搭乘高铁便宜了一半的价格,时间却多了一倍。
命运好像在潜移默化中推动着二人分开。
如同促进他们相遇一样。
猝不及防,又难制止。
陈疆册应付完母亲,满身疲劳。
他想上楼在阮雾身上找点儿安慰,不知何时,小家伙已经成为了他的能量剂,和她待在一块儿,哪怕什么都不干,他都觉得精神百倍。
卧室门推开,阮雾站在落地窗外,身边是只打包好的银灰色行李箱。
今日阳光正盛。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光晕染在她周身,梦幻而不真实。
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阮雾转过身来,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容颜远胜江南烟雨。
陈疆册听见她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