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疆册等了一晚,也没等到阮雾的消息。
倒也不是特意等她的消息,这一晚他身边围着不少人。
有人瞧见了他车驶进了南城区域,车牌是一连串的“9”,继而奔走相告。待陈疆册车驶进家门,远远便瞧见了堵在家门外的十来辆豪车。煌煌灯火映亮半壁夜空。
这一瞬间,陈疆册有了回到自己地盘的真实感。
如果说旁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那他这帮朋友就是金山堆砌的纨绔子弟。
陈疆册刚下车,又被拽上了另一辆车。
“小周总新开了家夜总会,你赏个脸过去看看。”
奔波了一下午,陈疆册没什么心情出门,但他有阵子没回南城,他们都来他家接他来了,他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还是过去了。
夜总会里衣香鬓影,陈疆册点了支烟,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青雾迷了他的脸,神色游离难辨。
他坐在人声鼎沸里,无声拿出手机,不断地点亮屏幕,又暗灭屏幕。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等一个人的消息。
他不愿意开口,没人敢主动打搅他。
于是问随他一同过来的旁羡,“他这阵子去你那儿,遇到什么人了吗”
旁羡说“遇到挺多人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那他在你那儿,平时都干什么”
“睡觉。”
“几个人睡”
“当然是一个人睡啊。”旁羡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总不能和我睡一块儿吧”
“”
整一个傻白甜,问不出半点儿有用的信息。
陈疆册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听得想笑。
如同所有忙里得闲的人,陈疆册毕业后连轴转几年,好不容易讨了休息的空档,每日的要点便是吃和睡。和阮雾的第一次见面,是他睡了一天一夜,旁羡实在看不下去,将他从床上生拽硬拉下来的。
不经意的一个回忆里,阮雾便成了祈使话语的主角。
他没有刻意在想她,是她钻进他严丝合缝的回忆里。
但她是真的沉得住气,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朋友圈没有更新,也不给他发消息。
说好的请他吃饭,说好了他在等她的消息,她却像个没事人,把他撂在一边。
她越平静,他越汹涌。
许多事,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譬如等不到她的消息;
譬如他去找她。
男学生骑着自行车走了,剩下陈疆册和阮雾。
阮雾的表情很淡也很平静,对他那一句“还不是女朋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只是走到他面前,若无其事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挺能装傻的。
也挺能拿乔的。
偏偏他还挺吃她这一套。
陈疆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而是视线往下,那目光柔和,不带任何男人打量异性的轻挑,最后停在她被长裙覆盖着的膝盖处。
“换药了吗”
“换了。”阮雾说。
“吃午饭了吗”
“还没。”阮雾霎时领悟过来,她唇畔溢出浅淡的笑,她扬着下巴望向他,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学生模样了,天真又稚嫩的,她问他,“不是说好了等我给你发消息的吗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她有种能力,能够把调情的暧昧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