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霸走去阳台抬高抬腿“他愿意显摆就让他显呗,反正我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熊样。”
沈彻在公寓里打了两个喷嚏,卧室很小,跟个烟囱似的,长宽都明显小于高,就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一张小写字台,好在他的衣服也不多,放床下行李箱也能搞定。
不知不觉在纽约落脚已经快三个月了,刚来这边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英文就是“ardon”“i beg your ardon”为了方便交流他本来给自己取了个英俊潇洒的英文名ada,可最后大家都叫他
“ardon,did you see y underear,the yeo one”室友i在门外敲门问。
沈彻已经不是初来乍到的沈彻,流利地答道“yeo underear, on the fa”
“thanks”abc室友早习惯了沈彻不带动词没有时态的非主流英语。
刚开始时除了ardon和i beg your ardon,另一句用得最多的就是“ you seak ese”不过这句话在遇见一位华裔老教授后他就不敢再说了。
老教授拉着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那个时候他来纽约大学才刚一个礼拜,语速太快完全就是坐f22,而且还是频频音爆的那种。这要用ardon都不知道要ardon多少下,他不得不腆着脸中途打断教授“refesr, you seak ese”
老教授哦了一下,点点头,说“jt a itte”
沈彻顿时升出一丝亲切感,就问那您都能说些什么啊,然后听见和蔼可亲的老教授一个字一个字字正腔圆地道“打扰一下请问你会说英文马”
沈彻想撞死在教授的办公桌脚上。
给贺兰霸他们发的邮件当然只能报喜不能报忧,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刚来这边找不到房子差点睡在救济中心,肯定会成为一生都甩不掉的笑柄。
好在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听课时也从最开始的坐f22慢慢变成民航飞机,慢慢就能跟上了。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年,沈帕登同学保持着od od study day day u的可喜势头,每周一封邮件报喜,没有喜创造条件也要报喜。这一天中午下课,表演课的罗兰老师忽然找到他,说墨菲导演要导一部黑色喜剧,在百老汇试演,问他愿不愿意在里面跑个龙套。
剧本改编自经典黑色幽默第二十二条军规,沈彻拿到剧本,才知道自己演的全是没有名字没有台词,只在舞台上充当背景的真龙套,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临走前秦修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有时候也许只是跑个龙套,说不定就被哪个导演看中了。”
沈彻在二十二条军规里扮演的第一个龙套,就是开场时病房里那个浑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张黑洞洞的嘴的可怜绷带男。
不能说话不能动,身上吊着大大小小的瓶子管子,嘴里不时含着根温度计,也许只是个不起眼的龙套,也许人们只是笑过就罢,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是谁知道呢,指不准就有人喜欢上他这个喜感的绷带男了呢。所以哪怕只是站着,沈彻也告诉自己要努力站进观众们的心里。
第二十二条军规巡演的场次不多,还都是在小剧院里,毕竟百老汇始终是音乐剧的天下,但这也算是一个积累经验的开始,有了在百老汇剧院里表演的经验,沈彻后来又接连接到两部剧里的龙套和配角,还在莎翁名剧仲夏夜之梦里串了个场。六七月放假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忘记在观众面前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