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ssica看得一阵好笑,笑过以后心情却有些复杂。这个俊美无俦的年轻人如今已是数以万计粉丝的梦中情人,她以前不觉得秦修会是个好情人,充其量就是个让人着迷的情人,适合拿来幻想,不适合拿来爱。可是真正谈起恋爱来的秦修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想起连续两次有报纸报道秦修和沈彻单独外出,秦修一点没有因此要和对方划清界限的意思。他可以大冬天驾着宝马重机在市中心绕三个大圈把记者甩掉,也要去见自己想见的人。她从没想过在这个冰山美男身上会有这样的热情,这也许是秦修魅力的来源,可是她不知道一直这样放任秦修,是不是真的好。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步行了两个街区的距离,穿过人潮拥挤的地下超市,拐过街角,就看见在国立美术馆的大门外搓着手臂直跺脚的卷毛青年。对方隔着一条马路看见他,忙高兴地挥手,左看右看,等到路上没车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秦修看了有点无语,横穿马路这个毛病真是打死都改不了了,而且你跑过来干嘛,我反正要过去。沈彻在旁边叽里呱啦话唠着什么,都是些“今天好冷啊,你有没有多穿点”,“你说天怎么这么冷啊,现在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反常了”之类的废话。
“按生物学的原理,体型越大的动物热量散失的速度越慢,”秦修边走边头也不回地说,“你冷成这样才叫反常。”
沈彻果然一棒就蔫下去了,秦修领着大型犬从二十米开外的人行横道又穿过马路,眼角余光瞄一眼跟在他后面不厌其烦地又过一趟马路的卷毛青年,在心里摇头,真是脱了裤子放屁。
国立美术馆正在举办画家柯林根的画展,沈彻在门口拿了一本介绍手册,才知道这位画家年轻时就以仿制梵高的画闻名遐迩,在卖出最后一副以假乱真的向日葵后才金盆洗手,开始自己的创作生涯。只可惜这位山寨鬼才在原创美术界并没有混出什么响亮的名头,死后这么多年,被人们记忆犹新的,依然是那些仿得惟妙惟肖的梵高画作。
今天是工作日,美术馆里人不多,开着暖气还显得有些冷清,一楼是柯林根的原创作品,二楼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你很喜欢梵高”沈彻问。
“我父亲很喜欢,小时候还带我去纽约,费城,阿姆斯特丹,就为看梵高的真迹,”秦修站在星月夜前,淡淡地说。
在二楼展厅的最里侧,他们见到了梵高的向日葵。
温暖的金色涌入眼帘,恍惚中有种时光倒转的错觉。
“在冬天看到这些向日葵,感觉很好吧。”秦修笑着说。
沈彻在书上只看过一幅花瓶里的十四朵向日葵,如果不是和秦修一起来看画展,他还不知道原来梵高画过这么多向日葵,插在花瓶里的,剪断了放在桌上的,饱满的,残缺的,两朵三朵,许许多多朵连他这样的外行也不难看出画家在这些金色的花朵上倾注的热情。
“有何感想”秦修看向身边人。
沈彻说不出来,这些向日葵当然不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那么可爱,甚至不像平日印象中那样圆润饱满,以普通人的审美来看,它们甚至是有些畸形的。
扭曲的花瓣,斑驳的花蕊,看起来分明奄奄一息,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些花时,他会感到扑面而来的炽热。
“你看过那么多书,应该知道梵高真正成为一名画家,是在1880年前后。”秦修注视着其中一副向日葵,缓缓道,“他的画家生涯很短。这些向日葵,是他十年画家生涯里最巅峰时期的作品。梵高一生都受着精神病的折磨,画完这些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