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西利亚记忆中的那些片段呼啸的风沙,冲天的鲜血,摔落的人头和黑金长枪,以及那场绝望激烈的殊死搏斗。那些沾满了血腥的画面可能是西利亚此生中最惨痛的经历之一,在他记忆还未完全恢复的现在,就已经非常隐秘的,被自己完全分享了。
“所以你一直很恨尤涅斯,是吗”海因里希低声问。
“我也恨我自己。”西利亚平静道,闭上了眼睛。
这段对话从此再没被提起,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海因里希知道他不会忘记,就如同他永远记得这段旅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他第一次和联盟统帅加文西利亚一起,在非敌对的情况下,以平等的身份,度过了朝夕相处的二十多天。
他们仍然是对手,但也像故旧,像朋友,甚至有点像隐秘而不为人知的情侣。
星际航行的第二十四天,战舰进行最后一次跃迁,准备抵达河外星系的第一站幽空星。
虽然空间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穿越银河系的大型跃迁仍然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会对人体造成相当大的负担。西利亚和海因里希双双坐在指挥台前,两个人身上都盖着钢化透明防护罩,里面还结结实实绑了安全带,只见屏幕上血红的字显示着“距正式跃迁还有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西利亚”突然海因里希开始竭力挣扎,通讯仪中传来的声音激动万分“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一定得知道我一直爱着你我并不是为了精神力才跟你那什么什么”
“六秒,五秒”
“很多年前他们都以为你是aha的时候我就对你快听着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四秒,三秒”
“这二十多天来我非常幸福非常满足所以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是殉情的我们是殉情的”
“两秒,一秒”
“但我不会后悔因为我跟你在一起”
“闭嘴”西利亚终于忍无可忍“以前打仗时军队每天跃迁七八次,你想用遗言写本书吗”
嗡的一声时空对接,战舰从弯曲的通道中抵达虫洞,顿时周遭无限扭曲。
那一刻电磁紊乱、时光倒流,两人的身影都被无限拉长;紧接着,仿佛在几秒钟内过完了整个世纪,战舰从茫茫宇宙另一端的跃迁出口凭空冒了出来,舰内一切扭曲都“啪”的猛然恢复了原状。
屏幕上乱码如雪片般飞过,血红大字再次闪出,系统机械道“跃迁完成,已接近幽空星大气层”
“目标将在二十分钟后抵达,请做好降落准备”
重力猛然回归,两个人都同时落回了座椅上。海因里希揉揉被撞青了的腰,高声问“没事吧西利亚”
“”不远处另一个防护罩内,西利亚的脸色略有些古怪“没事。”
他一手搁在座椅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借着剧痛勉强压下了体内深处汹涌的情热。
那感觉来得太过突然,在跃迁的刹那间突然就涌了上来,酥麻和酸软从神经中枢密密麻麻爬过全身,简直连压制都来不及跃迁后短短数秒间的失重加剧了这可怕的空虚,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某处极度隐秘的甬道开始收缩,在眩晕中悄悄松动了它正常情况下一直闭合的端口。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
是发情期。
这是非药物强迫的纯自然发情期,前期情热会延续一到两天,期间会像渐渐熟透的水果一样散发出越来越浓烈的甜香;如果不在这两天内注射抑制剂的话,生殖道将会很快湿透打开,进入正式发情,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