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枪法再入微,那就更不得了了,甭管是遇上谁,绝对是一枪一个小盆友,便是邪魔来了也不好使。
入微不可怕,枪法快也不可怕,关键是两者结合在一起,那就真的应了一句,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而这也是韩五的不幸。
即便陈珅尚未达到入微之境,韩五在他面前却也有些不够看。
这倒不是韩五不够强。
论实力,此时已经十五岁的韩五,甚至比陈珅十五岁时更胜一筹。
奈何陈珅开挂太狠。
韩五从未想过有人能把一根长棒耍的这般出神入化。
打不过
实在是打不过
韩五拼命的遮架拦挡,只些许回合便已然难以支撑。
面对陈珅的白蜡杆,韩五只感觉自己好似正在直面滔天海啸的礁石,致命的浪涛一波又一波的试图淹没他,粉碎他,摧折他。
当陈珅收棒停手的时候,韩五却虚弱的拄着长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更是被汗水浸透了些。
陈珅笑着问道“韩五,可还有要继续比斗么”
韩五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道“俺今早甚汤水也不曾吃饮,手脚酥软无力,自斗不得汝,你若有些计较,且待俺歇息半日,酒足饭饱之后再战”
陈珅只笑笑,旁边却早有军士叫道“韩五,汝耍子不过便自认输便是,这般扯弄诿败,端的是好笑”
韩五急眼叫道“俺只气力不继落了些风头,更不曾吃得棍棒,何曾输了”
又有军士嘲笑道“泼厮端的是嘴硬心黑汝一身战袄早被大官人打得稀碎,却还不肯承认,着实令人齿冷”
韩五闻言,慌忙低头看了看,却见自己一身上好的细麻战袄,却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散碎的百纳衣。
韩五很清楚,这是陈珅特意手下留情,只拿棍梢击破了他的衣裳,而不曾着落在皮肉之上。
否则以这陈大官人展露出来的手段,但凡轻轻一棒擦着韩五,免不了要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韩五心中羞愤,只却倔强的耍赖叫道“俺新作的战袄,昨日将将穿得,如今却坏成这般陈大官人,俺只与你比斗,可没让你坏俺战袄这战袄可花了俺三贯好钱。说不得你须赔俺衣裳”
围观的军士见得,却都对韩五的无赖行径嗤之以鼻。
陈珅却不以为意,只笑道“韩五兄弟所言有理,坏汝衣裳确实是我的不对稍后双倍赔你银钱便是”
韩五搓着手大笑道“大官人果然奢遮,俺却是生受了走走走,俺随大官人去取赔偿”
陈珅却一摆手,道“慢来慢来韩五,比斗之首尾,尔又有何说法”
韩五强笑道“俺们作些耍子,大官人何必较真耶只当俺们胜负未分便了”
陈珅一震手中的白蜡杆,冷笑道“果真胜负未分韩五兄弟若是这般认为,我当与汝再决三合,以分胜负也”
韩五闻言却是一喜,他虽然已经感受过陈珅的武艺之高绝,却也不认为自己连对方三合都接不住,便自急切问道“若俺接得大官人三合,又当如何”
陈珅冷笑道“若我三合不能胜你,便算我输”
韩五大笑道“有大官人这话,俺说甚也要拼些死力”
陈珅道“若你受不得我三合,却须与我做个长随”
韩五满口道“便依大官人之意哈哈大官人且小心了”
言罢,韩五振奋精神,舞动枣木棒悍然攻向陈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