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混浊,赤身在地上跌了一跤,却才有些清醒过来,他神色恓惶的望着四周或惊奇,或兴奋,或害怕的吃瓜群众,心中惊恐莫名,却只“呜啊呜啊”的大叫。
有的妇人见他模样,或掩袖遮面,或嬉笑探看,惶恐的少年心灵受了十万倍的暴击,忍不住叉手遮掩要害,却引来更多的笑声。
少年几如寻死方休。
陈珅随手将一件袍服覆在少年身上,替他遮掩了尴尬。
又有那大胆些的高声问道“兀那好汉我等愚眼盲视,不知就里,敢请告知一二,此般何怪异也。”
陈珅冲周围环抱一拳,道“正要告知诸位江湖上有一害人邪术,擅将大好男女变作猪羊牛马,然后或贩售,或宰杀以牟利此我家阿弟,前些时日被邪徒拐走,我追索多时,万幸今日方救回他”
众人这才恍然,俱都啧啧称奇。
有好事者问道“好汉那邪术可有甚讲究么”
陈珅道“邪术害人不浅,某家不便多言,只说与尔等些解法。但见些不安分的牛羊家畜,灌些清水与他饮用,便可破解邪术”
又有人问道“人变猪羊,便不能人言了么”
陈珅道“邪徒恶毒,施邪术时,常以毒盐药哑受害之人,故他等便有口难言也”
只分说了些,陈珅便与众人道“此间事了,诸位且去,我须安顿了自家兄弟。”
随后陈珅便拖着那少年在众人的热切注视下离开了去。
就在此般奇闻在黄州城里热烈传颂之时,陈珅却带着那少年回得馆驿之中。
陈珅引少年在自己近日少歇的屋中安坐,与他倒了一杯茶,看着少年略有些熟悉的憔悴小脸儿,却才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家子弟么”
少年先前受陈珅遮蔽尴尬,对他颇有些依赖,却又惶恐难安,故如受惊的小兽一般看着陈珅。
闻听陈珅问话,他却只“啊啊”几声,便自心焦的泪如雨下。
陈珅笑着安抚道“莫急莫急你嗓子只被恶贼毒伤,非不能治也我这与你医好便是且饮一杯清茶润喉”
少年闻言,不由得心生希冀,他颤抖着捧起茶杯,哆哆嗦嗦的一口饮下。
待得少年饮了茶水,陈珅令他安坐,自把手掌贴与其喉咙处,轻轻拍打了几下。
少年一时惴惴,下意识的就要“啊啊”问话,却忽然感觉喉头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想咳,直咳得他全身发抖,腹肌酸软。
在咳嗽的过程中,少年却吐出好些乌黑带血的痰块,落在地上扭曲不已。
陈珅抬脚便将这些扭曲痰块踩灭,好似踩灭地上的烟头一般轻松。
少年咳够了,却嗓音沙哑的道“恩恩公,我嗓子好痒我能说话了”
少年难以置信的瞪着陈珅,只说了两句,他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能说话了。
少年激动的难以自抑,直接跪在地上对着陈珅连磕几个响头,声音低哑的说道“恩公救我性命,解我哑病,直恩同再造也”
陈珅将他扶起,却道“豆虫儿,你我非是外人,我救你乃理所应当,何须这般多礼耶”
少年闻听“豆虫儿”之名,却自一愣,他这小名少有人知,只自家至亲却才叫得。
少年禁不住激动起来,颤抖着问道“恩恩公何人耶”
陈珅笑了,道“我乃相州邺县人氏,姓陈,单名一个珅字,少与李家才女定亲,至今未成也”
少年闻言,却自想起了陈珅乃是何人,他惊坐而起,颤声问道“你是你是”
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