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狗不在乎嘶风滚龙驹,却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想想汉末时分,吕布为了一匹赤菟就噶了义父的脑瓜子,就知道这等好马在武将眼中的珍视程度了。
顺便说一句,吕布第二次噶义父的脑瓜子则是为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貂蝉。
所以说,绝世好马与绝色美女,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中的地位几乎是同等重要的,甚至在某些人眼里绝世好马的地位还要更重要一些。
所以当曹诱拜营来见,以嘶风滚龙驹乃是官家御赐之物,不可与外人之手为借口,却要平白讨回战马的时候,在场的贾敢并副将梁摩、齐怀、王大胆皆大怒,对着曹诱或冷言嘲讽,或破口大骂。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曹诱想要讨回嘶风滚龙驹却是休想。
齐怀和王大胆两个,正是不曾被曹评当场砍杀的副将,他等被救回来时早已因重伤加失血过多,几近垂危,幸好有二狗及时出手,将二人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
如果不是当前的时机不对,二狗甚至都可以为他们重新修复被曹评砍断的手臂。
且经过与曹评一战,如今大营中的四营将士包括贾敢等人在内,皆唯二狗之马首是瞻。
正因如此,此番接见曹诱,二狗才是那个坐在主位上做决定的那一个。
二狗看了看明面上低声下气,实则绵里藏针的曹诱,却问道“曹将军,那滚龙驹虽是官家御赐之物,可赏赐的却是尔曹家,故曹家担负得保管职责,若御马遗失,但不知官家治得是曹家失御马之罪,还是我等草莽夺马之罪耶”
“这”曹诱一时哑然,却呐呐道“或许俱都难逃罪责也”
二狗却哈哈大笑道“曹将军此言偏颇矣我等夺马有罪,轻矣到时若再将此御马献与官家,想必官家定然从轻发落,甚至有可能有功无罪而你曹家失却御马,等若欺君罔上,只怕到时候官家轻饶不得尔等也”
曹诱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二狗说得几乎句句直中要害,他曹诱为何冒着被人羞辱的风险,含羞忍耻却来讨要嘶风滚龙驹,怕的就是被官家追责。
今上性情轻佻,行事肆意,而曹家的顶梁柱如今又遭受了重创,他等可不敢去试探官家对曹家的态度。
曹诱却躬身对二狗一拜,低声下气的说道“小将军且容禀,家兄虽然对小将军等多有不逊,但曹家与诸位却无仇怨。曹家虽贵为将门,却抵不过文臣官员的胁迫。
此番与公等冲突,非是曹家所愿,乃朝中文臣大员操控也。”
曹诱把姿态放的很低,只一副被坏人胁迫的委屈模样。
不过这副模样也就骗骗那些对大宋的政治生态没有甚么了解的普通人,比如贾敢等人,却瞒不过二狗本人。
大宋施行以文驭武,武人的地位备受文官的制约和打压,其实这话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
首先诸位要明白一个事实,大宋的武人并不是一体的,而是被分作两拨不同的群体。
一拨是大宋开国之初,为赵宋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然后又经过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从军阀状态解脱出来的将门世家,如曹、高、潘、石、张、郭等诸将门,后来加入的杨家亦靠着杨业的牺牲,却才融入了这个群体。
至于另一拨,则是自大宋建国之后,依靠战功从军队底层小兵一步步拼杀上来的草根武人,这类人最著名的代表人物就是狄襄武,南宋中兴四将中的岳武穆岳飞和韩忠武韩世忠也属于此类。
所谓的以文驭武,真正被打压的其实是草根系的武人。
不止文官在不停的打压他们,就连将门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