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巡检使得也是杨家枪法,只招式不如对方精熟,更不如对方的路数正宗。
他却是越斗越有些疑惑,终而大声叫道“对面可是杨家三官人某家乃是西城陈太尉家的陈从善”
对面那将听得,却狠使得几棒,杀得陈从善几乎崩溃散架,尔后那厮却才用沙哑的嗓音闷声道“你认错人了俺不是杨温”
陈从善闻言却是心中忍不住一哂,一边打马试图拉开距离,一边叫道“我尚不曾多言,你却知杨三官人便为杨温却还矢口否认耶杨温,你也是世受皇恩的将门子弟,何来作得个逆反的匪类如此作为岂不是让祖宗蒙羞”
那杨三因着陈从善拉开了距离,却是够不着打他,只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怒道“俺只想救回自己的浑家,并无逆反大宋朝廷之意哼俺只是江湖匪类杨三与京师杨家毫无瓜葛,便是造反了又有何干系”
陈从善听得心中大震,急急勒马喝问道“杨杨三伱也丢了浑家么”
什么叫“你也”
杨三听得迷糊,却忿然道“你这厮说得甚话俺丢不丢浑家与你何干”
陈从善面色惨淡的冲杨三拱拱手道“却有些相干杨兄,实不相瞒,我来这南雄赴任的路上,自家孺人亦丢失了”
“啊”听得陈从善的自述,不知怎的,杨三有些极端的心绪顿时消融了许多,他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些道“陈世兄也丢了浑家难道你就不曾去找寻么”
陈从善苦笑道“杨兄,孺人丢失,我自也心急如焚。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忘了现在你我还在阵战呢”
杨三怒道“都这般光景了,还打个劳什子”
由是两个主将却把各自的兵马都喝止了争斗,然后各自扎下营寨。
待得双方安置好部下,陈从善却与杨三再次相会,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剑拔弩张,而是一对同病相怜的倒霉蛋相互“舔舐”心灵的伤痛。
陈从善将自家在梅岭的遭遇与杨三,或者说杨温讲述了一遍。
而杨温也说起了自家的悲惨遭遇。
说起来杨温的遭遇甚至比陈从善还要窝囊些。
两年前杨温走得岳父冷太尉的路子,却与他寻了一个兴国团练使得职差,只不等他上任,哲宗却挂了。
然后大宋朝堂立刻就起了好一阵波澜,而杨温也受的些牵扯,被贬作广南军寨作得一副寨主类似于水浒中的花荣身份。
杨温同样是带着妻子冷娘子上任,一开始他等倒还顺和,只两个月前,杨温带着妻子去广州州城的泰山庙上香,归来途中在一店中歇息。
不想一伙儿强人突然杀入,因杨温当时无有携带兵器,一时无准备竟被被强人捽住,用刀背剁铡,僻然倒地。
待得杨温醒来时,他的妻子冷娘子还有一干行礼都被强人掠走了,不知去向。
杨温受此一劫,最让他窝火的是,自己身为将门之家,却被强人劫了妻子财货,如今却有何面目归去
如此他却是弃了官身荣禄,却如个流民一般四下里徘徊,直到撞上一伙流寇,那流寇的首领唤作李贵,祖上是山东人氏,有个诨号“夜叉将”。
李贵的父亲乃是跟随杨仲荣杨文广南下平定侬智高之乱的军将,后因故留在本地娶妻生子。当时与李贵的父亲类似的例子有很多,他们客居本地,颇受本地土著的排斥,故而有些后辈子弟偶尔便会客串一下流寇,给那些本地土著一些教训。
当时杨温正处于浑噩无脑状态,十分的暴躁,却是与李贵手下的流寇喽啰起了冲突。
好在李贵是个有脑子的,及时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