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并不知道岳军神是哪一年出生的,他只能患得患失的默默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或偶然,亦或必然会到来的男人降世。
韩彰与二狗见面后,姿态倒是放得比较低,他知道纵然韩家文华当世,面对镇魔人却也是不堪一击,须知当年的“仁宗宫变”他可是亲身经历者。
韩彰面对二狗这等小辈,却是一个劲儿的大打感情牌,从其兄韩忠献韩琦公与陈老汉的友谊说起,到韩家对陈广的照顾教导,韩氏与陈广的结亲等等。
二狗却与韩彰道,若非有这些个情面在,他早把韩家嫡系打杀亦尽,更不会容留你韩彰这么个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存活于世间
只二狗这一句话就险些把韩彰给吓死。
须知相比于正经镇魔人的铁血无情,类似于陈老汉那般对普通邪徒邪祟多有优容的才是异类,韩彰为甚么躲在韩家几十年不曾露些声色,还不是担心被那些个杀伐果决的镇魔人闻着味儿给上门讨伐了。
而二狗所表现出的些许特质,却让韩彰感觉这小子亦是个有点铁血无情倾向的狠人,他之所以如此逼迫韩家,怕不就是等待着韩家人犯下大错,然后才好有借口将他韩彰并韩家人一网打尽,到时候便是陈同恶和陈广知道了也休想说出些甚么来。
没错这就是韩彰的心声,或许曾经的韩彰是个忠义为先的汉子,不然他也没有资格被当初的仁宗选中成为邪祟衍生的验证者。
但是如今的韩老鬼却早就变了心思,在时间和超凡力量对其心灵的腐蚀下,自私、怕死、贪婪才是他真正的心性本质。
最终韩彰代表韩家与二狗约定,韩家放弃在相州的绝大部分土地财产,家族亦迁移离开远走他乡,只留下韩浩这一支在安阳看护祖宅祖坟。
对于出走的韩家二狗倒也给予的很大的宽容,如返还其二十万贯金银作为补偿,并建议韩家迁居杭州,言称那处颇有王气,韩家若去,必能得些便宜。
二狗说这话自然是针对的二十五年之后的靖康之变,只不过二狗却忽略了一件事,在金人南下之前,杭州却也经历过方腊起义的浩劫动荡。
当然,如韩家这么一个大家族想要迁移他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半年前二狗与韩彰定约,到现在为止韩家的迁移工作却还在进行中。
分割家产,人员分派安置,物资集备,安排迁移路线还有些个反对者的阻挠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让韩家的迁移工作缓慢的几乎如龟爬一般。
不过二狗却也不急,如今他却才十八岁,正是大好青年长成,有的是时间耗。
二狗从数丈高得城墙上凭空踏步而下,而周围的人却早已见怪不怪。
司命神君陈珅有神鬼之威能,阎罗之伟力,可凭空虚渡,驱火御水,执掌雷电,更能生死人,肉白骨,出入幽冥。
他是相州霸主,邪魔之敌。
此便是近些年来二狗在江湖上的名声,也正是他的这些惊世骇俗的光环加身,纵然二狗逼迫的偌大韩家远走他乡,天下不平之士宦虽看不惯他的霸道,却也不敢稍有浪言。
来得街上,二狗却如一个普通的青年俊少,漫步穿行于行人之间,感受着市井里的烟火之气,商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街头儿童的嬉笑声,呼儿妇人的叫骂声,还有些个鸡鸣狗跳夹杂其间,热闹噪杂而又如此的令人心安,心动。
只有在这里,二狗却才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努力有了一半的意义,而另一半意义却在街角深处的宅子里。
二狗在街角买了些桂花糕,刚入得宅门,便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儿扑面而来,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