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了缘听得,却是一脸的苦涩,他看了看一脸别扭的薛道原,苦笑道“禅师何不早言佛门广大,如何容不下尊父子,汝这般杀我叛教,身犯五逆杀母、杀父、杀阿罗汉、破和合僧、出佛身血,只怕要吃佛祖怪罪,死后必然身坠阿鼻地狱也”
毗陵禅师摇头道“师兄多虑了吾此番出手,便就不曾将佛门之厄放在心上阿鼻、极乐,以吾观之,不过一语两说之话,彼之阿鼻,未必便不是我之极乐也”
了缘听得面色大变,怒喝道“逆贼你非我佛信徒,实乃佛敌也吾纵不能生致之,但得寂后,灵魂必报尓之恶业与地藏尊者前,使红莲业火焚灭汝信断汝往生”
毗陵禅师闻言,却是哈哈大笑道“蠢货你连吾来历都不曾知,如何去地藏处告首与我你若有胆,但得寂灭一下与我看看”
了缘闻言却是面色再变,毗陵禅师说得没错,他若不能寻得对方的跟脚,便是死后往投地藏陈说此事,到时候倒霉的只会是了缘自己,却与毗陵禅师无碍。
了缘眼珠一转,却觑见旁边的薛道原,他顿时面露喜色,当下暗暗咬破舌尖,一口心头血对着薛道原骤然喷出,直喝道“父罪子受毗陵,我总不能罪杀汝,便引汝子下地狱,到时菩萨动念,以其子溯源其父,到时候伱一样逃避不得”
只可惜了缘的算计并未成功,一边的二狗一直以灵能感应这大和尚的心念,他窥得其打算,却早拿一件披袍灌注灵能往薛道原身前一遮,正好将了缘那蕴含心念的心头血挡下。
不过二狗的灵能却与了缘的心念之力纠缠在一起,双方恰如水火一般不能相容,在一阵令人耳鸣目眩的噼啪声中,直将那披袍撕扯的粉碎。
而毗陵禅师则一脚踹飞薛道原,然后使鸳鸯钺将了缘的喉咙扯开,任由其在绝望怒骂声中走向了寂灭。
二狗拿曾经缴获的戒刀将死去的了缘斩首,又刺破其心脏和大脑,然后才道“可惜了我还想看看这厮的罗汉身是个甚么样呢”
毗陵禅师笑道“罗汉身岂是那般好出得了缘只自己一人,身边无有替代之祭品,若得祭罗汉身,只怕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祭给佛陀,他傻了才会那么干呢”
二狗笑道“原来如此此番倒要多谢禅师援手,不然我等欲杀了缘,却还得要多费一番手脚矣”
那毗陵禅师却笑道“禅师之说可以去休自今日始,吾当褪去伪饰,复返真我老夫我姓薛名道光,俗家名式,号紫贤,曾拜师紫阳真人,得授三宝道、经、师,妙学悟真,乃道庭之真人也”
薛道原听得毗陵禅师不,应该说是紫贤真人薛道光之言,却上前双膝跪地,三叩首拜道“恭喜父亲功满归位,如此孩儿却无忧矣”
薛道光一脸慈爱的扶起薛道原,笑道“痴儿,若非有你血骨为凭,为父恐早已沉沦无间,不得解脱。”
薛道原听得,却是呲牙咧嘴的只会傻笑。
不过有一点薛道光却没说,他这番破释返道,实则并未竞得全功。
在历史上,薛道光须得再于佛门潜伏九年,证得阿罗汉果位,然后才由石泰亲自点化,由释入道,位列道家南宗五祖之三。
薛道光的存在,算是让道家从根本上夺了佛门的气数,自此以后道家人才辈出,南宗五祖,北宗五祖,七真七子耀全真,至元末明初更诞生了一位超级大宗师邋遢道人张通,也就是张三丰。
而佛门却从此人才难继,逐渐走向了下坡路。中间纵出了个道济活佛,却也难掩颓势。
当然这里的衰败并不是说和尚没有了,而是佛门在思想界走向了没落,整体开始向着世俗化的方向转变。
恰如佛陀在法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