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武子叫道“令他当场作诗,指物为题,若他能立蹴佳篇,我等却才相信他是真的诗才天授”
李清照却道一个“好”字,然后回头笑吟吟的看着二狗,道“阿兄,现在是你为自己正名的时候了,你不会令奴家失望吧”
二狗只觉得李小娘子笑得有点阴险,只苦笑道“李家阿妹,诸位前辈,我能说拒绝吗”
四人却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能”
“休想”
“做梦”
“聒噪”
二狗知道这是自己的命运之争,他若得拒绝,便就失去了追求清照小娘子的资格。
二狗惨笑一声,却道“如此小子便勉力一试吧若得作不好,还请诸位莫要笑我。”
李格非哼了声,却道“那你就以杏花为题,作一首七律,须得七步成诗才可”
李清照听得,却叫道“阿爹好生难为人也”
李格非却不理会小棉袄的抗议,只目视二狗道“若得做不出,吾等也不会难为你,你自离去便是”
这个时候二狗如何肯认输,实际上他并不为如何作诗发愁,他只愁自己应该选择哪一首带有“杏花”二字的诗篇,而且得是北宋之后才出现的作品。
说来这灵能真的很神奇,只要二狗想,在灵能的帮助下,他必能将前世哪怕只看过一遍的诗句或文章都能回忆起来。
二狗自心中挑挑拣拣,却不知不觉间踱了五六步,只最后一步时,他才心中暗道那大和尚,却是对不住了希望你未来只做个单纯的僧人,或者再作一首别个诗篇吧
二狗却张口吟道
“古木阴中系短篷,
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却是南宋僧人志南的名篇,其人只凭此一首绝句,便在两宋诗词界占得一席之地。
厅中几人听得此诗,却无不为之震撼莫名
无他,只因这首小诗写得实在太有韵味了简直搔到众人的骨子里
李清照笑得最是灿烂,她却于旁边捡了纸笔,挥毫间便录下全诗。
她却正要搁笔细细品味,早跟过来的晁补之却如顽童一般,一把夺走那录诗的纸笺,跑回自己案几前摇头晃脑的诵读,恣态间颇有些沉醉之意。
李清照着恼的喊了一句“世伯何其泼赖也”
只她却又写得一遍,心中的韵味却早消了去,捡了纸笺正要收起,抬头却见老父亲伸却手过来,冷着脸对她道“且将诗章予我,待得某家评判过后,才能定性与他”
李清照怏怏的交出诗稿后,却不再写了,只气咻咻的回得二狗身边,却令刚刚走过去的董武子尴尬不已,强笑道“阿宝怎的不多录一份诗稿,为叔却还无有也”
李清照气鼓鼓的说道“奴家生气了阿叔自录去休”
董武子无奈,只好自录一篇,却回得案几前亦欣赏些遍。
李格非自读了诗篇后,心中暗自叹息,这等佳篇,只老师那等神人才可随意作得相若之诗章,他等后辈子弟却是有些难为也。
只他斜觑二狗两眼,见他一脸的傻笑模样,心中却还有些来气,于是脱口便道“小子,我令你以杏花为题,你却写得杏花雨,与主题不合,却是算不得合格”
晁补之和董武子闻言,却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李格非一眼,但他等很快就明了了对方的心思,只皆笑嘻嘻帮腔道“对对与主题不合,不能过关,且再赋诗一首,须得扣得主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