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友人也非别家,一个正是当日曾与二狗会过面的晁补之,另一个却是个年纪稍轻之人,却与李格非齐名,姓董名耕,字武子,后苏门四学士之一。
董武子乃东平人也出自晁补之永感堂记,在另一条时间线里,这两年他会因亲人疾病,却回乡侍奉,后又因亲亡守孝,却等孝期结束,正撞上元祐党人籍碑事件,从此隐没世间,只空留下后苏门四学士之名,以及苕溪渔隐丛话记载的半阙残句。
畴昔寻芳秘殿西,日压金铺,宫柳垂垂。董武子
大部分苏门子弟的关系都是极好的,他等之友谊非是政治利益牵扯,而是浪漫主义的以文会友,只是朝中的党争局面却迫使他们不得不抱团取暖。
李格非突然升职加薪,他的同窗朋友们却依然如故,李格非亦不曾稍有作势之意。
只一干朋友当众,晁补之却最知晓李格非这般际遇的来历,却偶尔调笑道“文叔兄以小娘子钓贤才,得一诗而兴,何不招那小哥儿为婿免得良才美玉流入别家”
董武子不知就里,却兴然探问道“无咎兄何来此言”
晁补之笑道“公等皆知文叔兄因墨梅一诗得圣眷,却不知这作诗人是怎得上了李家门也”
李格非听得,却佯作羞恼道“晁无咎慎言我家阿宝清白名声,岂能被你这作长辈的折损”
只李格非话语未落,便有小儿冲入厅堂,喘着粗气高喝道“阿爹姊姊于后园偷会情郎,却欺我也”
厅堂中三人却是听得一呆,尤其是李格非闻言,这回却是真的恼了,只怒喝道“无知逆子你在说甚胡话”
这冲进来的小儿却正是李迒,他吃得李格非一吓,却当即有些害怕了,自不敢添油加醋,只把二狗翻墙而入,却写诗句引李清照来的经过说得一遍。
李格非听得心中恼怒不已,这特么小狼狗跑自家后院里偷食儿来了,当真是岂有此理。
晁补之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他饶有兴致的问道“豆虫儿,你可还记得那厮汉写的诗么”
李迒也是个小号儿的天才,虽然比不得姐姐冠盖千古,但凡读过的诗文,却也能过目成诵,他当即把二狗“抄”来的那诗文背与三人听的。
董武子也是机巧,拿旁边纸笔记述下来,自诵数遍后,却叹然道“这写诗的朋友当真是胸襟不俗,我等颇不及也”
晁补之却大笑道“哈哈哈文叔兄,如我所料不差,你这女婿却当是收定了也”
而李格非一边口中说着“家门不幸”之类的话,一边却也笑得有些歪嘴儿。
你道为何
其实李格非很清楚自家女儿的惊世才华,正所谓才高不幸,尤其是放在女儿家身上,历代才女又有哪个能有些个善终的,对此李格非却是看得很明白。
他一直就很忧心自家女儿的未来,历史上李清照与赵明诚看对了眼儿,便是李格非与赵明诚之父赵挺之乃朝堂政敌,却也黯然同意下来,以至于自己失却政治立场,就是出于对李清照的爱护。
历史上的李格非肯定是看不上赵明诚的,通达如他很清楚赵明诚这样的公子哥儿,是给不了李清照这样的才女幸福的,而李清照后来的人生轨迹却也证明了这一点。
据说李赵结亲之事,乃是刚刚继位的大书法家亲自出面说和,却才成功的。
在此时的李格非看来,二狗的才华是不需要质疑的,而他“抄”来的这首诗,却更阐明了其人对李清照的才华的看法。
小娘子,俺不需要你干那些平常女子才干的相夫教子,叠床刺绣,家长里短等俗事。你只需要貌美如花,尽情的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