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牢子却放下木盆,直接捧着小半只鸡喜滋滋的跑开了。
宗泽有些个心疼的嘟囔道“那是某家的鸡,怎得分与他了”
二狗却道“宗兄受苦了且先洗梳一番再说话不迟。”
宗泽看看自己乌七八黑的双手,却叹了一口气,一边撩着清水洗脸洗手,并整理了一下须发,一边说道“这些厮们都是些无义之人,前些日我遭得棒打,他等扣着伤药不肯给我使用,若非我天生身子强健,只怕就要折在这里了”
二狗听得大怒,道“好胆何人敢如此大胆,居然对宗兄你动刑”
宗泽苦笑道“是我自作的孽那谢文瓘找我相谈,我一时大意不曾防备,言语间却被他窥得我些破绽,自报上去,宝文阁待制杨畏夺功心切,便使人拷打罪我”
当然拷打的结果,便是宗泽不说二狗也能猜到。
二狗道“宗兄放心,这口恶气我定会为你出的”
“我只自说,何用你来出气”宗泽有些个嫌弃的哼了一声道。
只他一番洗漱,却把那盆清水使得如滚泥汤一般,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却自那食盒中抓了剩下的大半只鸡,撕了一根鸡腿两口就吞吃了干净,然后又狂吃滥嚼了一通,那模样看着极是下饭。
宗泽吃得几乎剩下骨头,却终于想起二狗来,他举着鸡骨头问道“二狗兄弟一起吃么”
二狗连连摇头道“不用不用我在外面已经吃饱了,你自吃便是。”
宗泽满意的点点头,却拿起那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嚼着鸡骨头磨碎咽下,二狗自食盒下面掏的两个肉沫胡饼却递给宗泽,又掏出两样小菜来,乃是腌笋和蒸藕。
宗泽一边接过肉沫胡饼咬了一口,一边却道“你这当兄弟的忒小气,只来一趟却拿这般少的肉食,还分走别人大半端的是不爽利”
二狗却也不在意,只笑道“你几日不曾吃得饱食,我可不敢带多了吃食进来,免得撑死在这牢房里,却还连累的别人。”
宗泽闻言,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饼,只眼圈发红的说道“说到连累别人,此番宗某确实连累得好些无辜那无忧洞里的妇人和孩子何辜,却受匪贼与衙差合谋灭口,当真是恶毒之至宗泽见事不明,罪责在我也”
二狗亦叹了口气道“此事亦怪我,我却是犹豫耽搁,晚去了一步,若得早去,定能救出她等”
其实二狗心里清楚,他俩在这里说的其实只是掩耳盗铃式的托词。
官差不到场,便是将所有的人都救下来,却也伤不得神明里幕后势力的分毫,只得把事情闹大,方能真正揭开脓疮的根子。
宗泽道“只希望朝堂诸君能够秉公执法,将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奸贼一一惩处,还无辜死难者一个公道”
二狗叹道“这却有些个麻烦我听说朝堂上的官员因为这件案子又起得争斗,双方势同水火,最后的结果只怕不会尽如人意。”
宗泽惊讶的问道“你从何处听得这般消息”
二狗道“待得你出去,自会知晓。宗兄,你不能再在这监牢里待着了。却不说嫂夫人和两个孩子还需要你照顾,你更须得找个好师父学些镇魔人的本事。”
宗泽苦笑道“我倒想出去,可无人理会莪,又如何出得去总不能直接越狱吧”
二狗道“我自想办法救你便是。”
随后两人又说的些闲话,包括宗泽妻儿如今的状况。
只宗泽听说自家娘子并孩子一起住到了庞师娘的家中时,却是忍不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