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便能力杀军中有名的悍将,如此少年奇才,若是成长起来,只怕古之神将也不过如此吧。
宗泽看着二狗那灿然的笑脸,不知怎的心中却升起些许悲呛,他却是想起了自己两年前早夭的长子,斯时也如二狗这般年少青春,意气昂扬,只可惜天不假年,卒然病故。
顺便说一句,恰是那时,大名府知府吕惠卿命宗泽巡视御河修建工程,而宗泽长子突然夭折,宗泽虽然悲痛万分,却毅然奉檄即行。
吕慧卿闻听此事后,赞叹宗泽“可谓国尔忘家者”。
很快宗泽便收拾了心中情怀,立于高处俯瞰整个战场,叹然道“乔装打扮,偎兵于道旁,而卒然发难,纵精兵亦难提防,遑论这些赵氏家眷从人,自无活命之机,只怕在须弥间便已死伤亦尽。”
接着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二狗,问道“陈家小哥儿,你与赵家人有仇麽”
二狗诧然问道“宗先生为何这般问”
宗泽叹了口气道“赵家人死得很快,而你加入战场的时机太及时了就好像你特意等到赵家人死完,然后才与这群劫匪厮杀在一起。”
二狗抚掌笑道“宗先生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得你的法眼。把好像去了吧我确实是亲眼看着赵家人一个個被杀死,然后才与那些杀人者动得手。”
宗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问道“为什么”
二狗指了指嘶风兽,笑道“还能为甚麽此马乃是价值万贯的千里良驹,乃我好友韩存保相赠。赵家人贪我良驹,见我孤单一人行路,便故意压价强买,我争他不过,只得从了。只是他等依然不肯罢休,却把我禁在身边,欲要设计害我。”
宗泽听得面色变了几变,却只默默听着。
二狗指着那无头的赵衙内,笑道“宗先生可知他要如何害我”
宗泽眉头紧锁,道“不知”
二狗笑道“这衙内对他那仆从说,那封丘知县乃是我父门生,县尉更是我阿兄,待得那处,直接拿了那厮,随便寻个死罪抹了他,既得财获,又能消解隐患,如此才是正理。宗先生,你觉得他这计策如何”
宗泽听得怒气勃发,愤然道“好个恶衙内,当真是心肠狠毒至斯”
二狗笑道“宗先生,他等欺我年幼势孤,却不知我本事手段。此番一过济水,我便知有些不妙,故而只缓缓而行,坠于赵家车队末尾。待得行至这山口,歹人乔装设伏,我更一眼看破。”
说到这里,二狗顿了一下,问道“宗先生,你若是我,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
“我自当警告”宗泽下意识的说了半句,却悚然一惊,他看着面带笑意的二狗,叹然道“不管是给赵家示警,还是佯作不知,都可算是正当。只是若我来选,却还是要警告赵家人,毕竟是二十几条人命,如那些个护院从人又何辜也。”
二狗赞叹道“宗先生果是正人君子也我却与他等暗定了一个默约,除了两个赵家主谋,其他人等但能撑过敌人的第一轮绞杀,逃到我处,算他们有些命数,我便尽心救他一救。只可惜众等皆无运数,只一个赵衙内躲过了第一轮围杀,但是他我却不想救,所以他也死了。”
宗泽瞪大了眼睛看着二狗,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妖孽,他有些气喘不顺似的连连深呼吸,然后看着那嘶风兽,讶然问道“是那匹马”
二狗道“不错那嘶风兽就在赵家人身边,谁若能骑上马,他便能得活。可惜除了赵衙内,其他人等无一人抓住这个机会。”
宗泽闭着眼睛接口道“可是赵衙内你并不想救,所以他被那马踢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