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私栈就是私人开设的客栈,与城外的野店性质类似,只不过安全性稍微有些保障,毕竟是在城里。
唯一的麻烦就是官府的差役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打秋风,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有一次真正的纠察,不过这并不妨碍这等无须身牌文牒就能入住的客栈成为真正的热闹之所在。
走江湖耍把式的江湖客,卖膏药的野郎中,算命的半瞎子,行商的小贩,迁徙的旅客等等等等,如此身份背景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身处社会下层的人们,却把客栈变成了一个鱼龙混杂的小小浮世绘。
二狗入住时,客栈的小二和掌柜的眼神颇有些诡异,无他,只因二狗面嫩,看起来就跟十一二岁的大孩子一般,却有一辆拉满了货物的骡子车,一匹明显非同一般的骏马,还有一头好驴和一条颇有些凶悍的大黑狗。
如此小儿闹市持金而行,端地是招灾惹祸的根苗。
那掌柜的一上来就直言道“小客官,敝人有一言在先,我这客栈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实有些不安定,你若入住,我等只保得你自身性命无碍,财物却不能保证安好,若得有事发生,汝当知钱财乃身外之物,唯自家性命为重才好。”
二狗轻轻一笑,自车上抽出那杆沥泉枪,却在空中虚刺数下,道“店家勿虑俺自有本事在手,哪个敢来招惹,只一枪刺死便好且我这车盐砂一般指矿盐,有毒,脱毒前人畜皆不能食也不值甚钱,他等拿去也无用。”
那客栈小二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瞧着二狗,心下嗤笑这厮不知是個甚来历,忒不知天高地厚,便你一杆枪,如何抵得过好些朴刀。盐砂不值甚钱,可你带得大牲口却值了大好银钱
掌柜的见劝不得二狗这寻死的鬼,只好摇头罢了,安顿了牲口车架,便与他开了一间上房作休憩之用。
二狗在那房间里看顾了一遍,住处着实不错,一应床铺桌椅俱全,还有两口用来存放客人财物的大箱子,不过须得客人自备铜锁。
二狗自无铜锁,不过这难不倒他,二狗从放铜钱的褡裢抓了一把熙宁小平钱,这是当前大宋朝流通最多的铜钱,铜钱上印有“熙宁元宝”四个隶书字。
二狗将灵能富集于手掌,化作雷火将数十枚小平钱融化,凭空塑成了一把齿轮锁,待得铜水凝固冷却,一把简单的齿轮式密码锁就成了。
二狗将大部分浮财锁进箱子里,又换了一身合身的青色道袍,便提着一杆三尺短枪和布兜出了房间,来到客栈的大厅之中。
大厅甚是宽广,其间错落有致的摆放了十几张方桌,其中倒有七八桌好位置的都有人占着,那些人等有正在狼吞虎咽似的吃饭的,有悠悠然喝茶聊天的,还有闲极无聊干坐着聊天的,不一而足。
二狗选了一张位置偏僻的空桌子,就着胡櫈坐下,然后对着厅中伙计招了招手。
那伙计步伐快而不乱的近得桌前,拿肩上的抹布给二狗的桌子擦了一遍,然后笑道“小客官有甚吩咐麽”
二狗颔首一笑,自掏了十几枚小平钱,抛在桌上,道“小二哥,且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赏钱就是你的。”
伙计看着桌上滚动的熙宁小平钱,当即心花怒放,一边快手快脚的捡拾小平钱,一边只满口子的说道“小客官有甚话尽管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
二狗任由那伙计把铜钱捡了,然后才道“在这店里,我若有一件价值不菲的宝物要出手,合该找谁”
那伙计凝眉思索一下,道“实不相瞒,客官若得在滑州城里卖宝物,当去府前街口的邓记典当铺,那家给的价钱还算公道。只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