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居鸟剩下的血肉却化作了燃烧的熔浆,将如金石一般坚硬的骨骼点点融化消磨,最终相互融合,化作一颗燃烧的金色茧壳。
俄而火光消散,金茧褪色,只剩下一颗圆溜溜的石头在迷雾中黯然隐没。
稍后无数扭曲的虚影出现在了巨鹰消失的区域,若蚂蚁扫荡一般寻找着甚麽,却最终一无所获,便是有的虚影在那石头先前存在的地方行过,也无甚痕迹可遮摸。
反应在现实世界里,陈广却用复杂的眼神瞧着二狗,心中有千言万语妈卖批,却最终只化作一声无言的叹息。
他能怎么说,难道对自家师弟说,你家师兄吃你一顿嘴炮,却特麽把花费了十几年时间磨砺出来的信念神祇崩碎了道心破碎,信念崩塌,灵能枯竭,却是再也应不得另一个迷雾世界的回响,做不得镇魔人了哩。
这事儿能怪二狗吗
当然怪不得,他不过是说了几句稍显过激的言论而已,天下说得疯言疯语的狂生悖士多了去了,也不见得甚天塌地裂。
难道要怪陈广自己心理承受能力过于脆弱嫑开玩笑了好不好他裂魔神鹰陈广会心理脆弱问问那些曾受他虐杀摧毁的邪魔,问问那个刚刚吃他一记飞枪的未知存在,谁敢说他心理脆弱
脆弱個鸟
只能说二狗所说的话,正好击中了陈广心灵深处的那一丝近乎于无的破绽。偏偏这话如果换做其他人来说,哪怕是出自声名卓著的大儒之口,陈广也不会受得如此惨烈的影响。
大儒虽能言,却也只算是一种虚妄的空想,因着他们自己心里也不曾信着这话。
二狗却不然,他见过那真理,知道那真理曾经迸发过怎样的伟力。
乾坤扭转
再造天命
二狗对此真理深信不疑。
用一句比较那啥的话来说就是,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候说了正确的话,然后才能形成如此恐怖的效果。
陈广却是被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将所遭受的创伤默默的掩藏起来,只坐在篝火边上,选了别的话题若无其事的与二狗闲谈。
两个人自不再辩论大道理之后,却是谈的甚为投机,二狗说起了自己在陈家村的“美好”时光,包括与师父师娘的初识,上山巡猎,师徒授学,镇上货卖等,还有些许琐事,以及与范家女的误会等等。
这些事情虽然都不是甚大事,陈广却听得津津有味,如果时间流转,命运变换,这些本应是他应该经历的人生,奈何天意弄人。
陈广也说起了自己为何在安阳的原因。
却是当年庞师娘的前夫王家发生的邪异之事,当时只有两三岁的他受邪崇所害,却得陈同恶并一伙道士护持,偷天换命随着陈同恶来了这相州,甚至还在陈家村住了一段时间。
是时正逢韩琦与拗相公朝争,致使相州不得安宁。那韩琦朝争失败,回得老家收拾烂摊子,他不知受得何人建言,却找得陈同恶求助。
最终的结果自然很明了,陈同恶单枪匹马将相州即将爆发的叛乱消弭于无形,而作为韩琦换取陈同恶出手的条件,却给年幼的陈广一个入得韩家昼锦堂读书的资格。
说起这昼锦堂,却是韩琦在暮年回乡后修建的一座园林式楼阁,以汉书项籍传“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句,反其意而用之,故名“昼锦堂”。
韩琦的最后几年里大都在昼锦堂度过。
这昼锦堂不但是韩琦修身养性之所,也是韩家子弟读书受教的私家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