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也不管他,只顾自道“今日权且与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也好让你知晓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休得仗势欺良善嘿我知你多有不服,你这厮仗着自家本事,往日里没少在镇上横行霸道此番吃我一亏,怕不是心存报复之意。”
那范屠户却哼哼的更加剧烈了。
二狗俯身道“莫急莫急你且安心,今日我必不杀你。但你有报复之心我也不惧,我自住在陈家村北边的土地庙,你若有心,可去那里寻我。
嘿嘿我且透漏個秘密与你,也好壮一壮你等胆量。我师陈同恶最近不在家中,却是出了远门走亲戚哩
你等若要报复,近日却是最好的时机”
范屠户终于可以稍稍动用一下自己的嘴巴,他咬着大舌头嘶喊道“姓陈的奸贼休得这般辱人奸贼有本事你杀了俺”
二狗笑道“我若在此打杀了你,却教他人还道我用了甚不光彩的下作手段哩今日我放你回去,你且招引几个帮手,一发来找我复仇,我自送你等去见阎罗便是”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之辱人更甚的话语了。
这已不仅仅是瞧不起范屠户,更是把他的脸面搁在了泥地里又踩了几百脚,还填了土,撒了灰的那一种。
若范屠户是个没脸没皮,贪生怕死之辈还好,最多也只是觉得二狗有些过于傲慢,但至少大度的饶过了他一命。
可惜范屠户并不是那种能屈能伸的人物,他是个好面子且心胸并不怎么宽广的粗汉,如何受得这等刺激。
他挣扎着不停嘶叫道“姓陈的有种你杀了俺杀了俺俺但凡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
范屠户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甚至二狗牵着驴远去的时候,他也一直站在那里跳着脚怒吼,似乎除了不怕死,他已经没有其他的方式来挽回自己彻底碎裂的尊严和人格了。
二狗和嫂嫂远去了。
范屠户终于停止了已然近乎嘶哑的呼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沮丧,以及难以言述的迷茫。
二狗的“强大”,甚至比陈同恶的依然健康更让范屠户感到绝望。那老不死的再能熬,最后早晚免不了一死,但是这陈家小子却不然,这等少年的崛起,则意味着陈同恶已经培养出了下一代的接班人,同时也意味着那些所谓的新生代又将重复老一辈的悲惨命运。
范屠户骑着马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镇子上的家中,范家女汉和刘家女儿俱都早已等候他多时,只他一落鞍下马,范家女汉早已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道“爹爹,那陈家的相公可曾安好爹爹不曾伤他吧”
范屠户闻言却是大怒,自家的小棉袄彻底漏风了哩他没好气的喝道“没规矩的臭丫头那陈家子受不受伤与你何干你为何不问问爹爹我有没有受伤”
范家女汉用看傻子的眼神扫视了自家老爹一遍,却道“爹爹却不是睁眼说瞎话看看你这身衣甲,你自穿的这般齐整,岂不是欺负陈家相公麽便是那陈家相公再强十倍,又如何伤得了你分毫”
范屠户却给自家憨闺女气得直翻白眼,他心里苦啊可当着两个小辈儿的面,又如何往外分说呢
他只暴怒道“你这闺女当真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儿直往外拐老子就是受伤了受了好大的内伤哩你却一点儿也不心疼”
可惜范家女汉那身板儿往范屠户跟前一站,只愣愣的盯着她老子看,范屠户也毫不退让的瞪眼回视,父女二人却如一对斗鸡一般对峙着。
旁边的刘家女儿刘奴娘却是个有脑子的,她看了看范屠户衣甲上沾染的大片尘土灰泥,又特意看了他带回来的兵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