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教的有些头昏脑涨的何援朝走下楼梯,刚一进走廊,保卫科办公室门口探出来的一个脑袋,就嗖的一下子缩进了屋。
“卧槽,这孙子怎么回来了,孙黑子咋没给他控制起来”
保卫干事心里嘀咕着,脸上带着些惊慌,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刚刚还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儿,怎么这一会儿就蔫了,狐疑的打量了几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保卫干事,综治干事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关门的动静。
没功夫再琢磨保卫干事支不支棱的事儿了,冯干事站起身拿好桌子上的文件夹,乐颠颠的出了保卫科办公室。
“科长。”
“来老冯,过来坐,啥事儿啊这么急,是有人尥蹶子了还是科里有人犯错误了”
“自打你当了科长,同志们的积极性都很高,工作努力不说,过去的那些臭毛病也基本没有了。我来是跟你汇报下这两天咱们科出勤和训练的情况,顺便问问过年咱们科里咋安排。”
应付走了来汇报工作的冯干事,何援朝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水,一边猜测着正义当员的身份。
把跟自己有过节不对付的人都寻思了一遍,何援朝最后把嫌疑人的帽子戴到了徐文和头上,不仅是他有前科,还因为他是最了解自己情况的人。
举报信上除了乱搞男女关系,占女职工便宜这两条是胡编乱造的外,其它的刨除夸张部分基本上写的都没错,除了自己身边熟悉的人,外人根本不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要不是自己的钱来路清楚明白,这次的事儿,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自己也解释不清了。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徐文和总这样在背后捅捅咕咕确实挺让人牙痒痒的,自己是不是该抽冷子给他一下子,就算不能把他怎么着,也得让他脑袋上起两层白毛汗。
想到这儿,微眯着眼的何援朝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给了轧钢厂大门保卫室。
电话一接通,何援朝也不等对面说话,率先开口道“保卫科办公室,叫李解放接下电话。”
接电话的保卫一听这语气,也不敢耽搁,急忙转头嚷嚷道“解放,办公室电话找你。”
过了约摸两三秒钟,一道略有点儿小心翼翼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李解放,有”
“我何援朝,伱抓紧来趟我办公室。”
说完,也不等李解放说话,何援朝便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还没等抽完一根烟,火急火燎的李解放就进了科长办公室。
李解放一进屋啥也没管,先偷摸打量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后的何援朝,见他脸上没有异色,心里这才多少松了口气。
“科长,着急叫我来是不是有啥事儿需要我去办,你放心,只要你言语一声,我李解放绝不二话。”
看着李解放拍着胸脯,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儿,何援朝的嘴角也忍不住的勾了勾,虽说知道有作秀的成分在,但要说心里一点儿也不感动,那也是瞎扯。
“事儿不着急,你先坐下歇口气咱们再说。”
说着,何援朝就把桌上的半盒烟推到了李解放跟前儿。
见状,李解放也没客气,从桌上拿起烟盒掂出一根儿点上后,才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心里压着事儿,前门烟觉着也不香了,抽了没两口,李解放往前探了探身子,有些迫不及待的小声道“科长我早上和你说的事儿有动静没”
这事儿厂里没给出确定的结论前,按照程序规定是不能随便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