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承德市区不久,把搭车的几人在一个路口放下后,刘师傅就老马识途般的领着车队来到了一家看着规模不错的旅店门口。
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车,几个保卫人员早就在逼仄的驾驶室里憋闷的不行了。
眼下一见到了地儿,哪里还能坐的住,车刚一停稳,保卫人员们就像让狗撵了似的下了车。
“这他娘的坐了一天车,腿儿都快伸不直了。”
“可不咋地,屁股都坐麻了。”
“唉,明天还有一天呢,可咋整啊”
看着几个凑到一起咋咋呼呼,又是抻胳膊抻腿儿,又是扭腰摆胯的保卫人员,下了车的何援朝跟刘师傅笑了笑也没搭理他们。
“这冷不丁的坐长途车,就跟刚学骑马一样,屁股、大腿里子不磨出两层茧子,且得熬着呢。”
刘师傅锁好车门,一边往旅馆里面走,一边和身旁的何援朝乐呵呵的道。
这颠簸了六七个小时,别说是这些不怎么跑长途的保卫人员了,就是他这样身体好的,刚跟自己师傅上车那阵儿,每次一停车歇脚的时候,都觉得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
在他看来,身边的何援朝为了不露怯,眼下也是在自己面前硬撑着呢。
俩人相处了一小天儿了,刘师傅觉得这个保卫科的头头也是个能相处的,就开口给了他个台阶下。
“呦老刘,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怎么大年下还跑这边来了”
旅馆里一个约摸能有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见有熟人来了,忙站起来笑眯眯的道。
“别说大年下,任务急的时候年三十该跑也得跑。”
“这是你徒弟,小伙子这身板可够壮实的。”
没理会刘师傅的牢骚话儿,旅馆里的男人看着跟进来的何援朝,对刘师傅询问道。
“张老哥,你可别瞎说,这可不是我徒弟,这是我们厂的保卫科长。”
旅馆里男人的话音刚落,刘师傅就连忙摆着手解释道。
一见自己闹了乌龙,张姓男人忙一脸尴尬的向刘师傅身旁的何援朝赔着不是,“科长同志,是我眼拙了,没成想伱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干部了,怪我见识短了。”
“这有什么,我倒是想和刘师傅学两手,就怕刘师傅嫌我笨,不肯教我啊。”
听着张姓男人道歉,本来就没把这话当回事儿的何援朝,立马就说起了圆场话儿。
见这位年轻的科长没把被自己小看了当回事儿,张姓男人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感谢了何援朝的不计较外,也就没再好意思扯旁的,看了何援朝拿出的介绍信后,就按着人数给开了三个房间。
交了钱,把运输科的住宿发票钥匙交给刘师傅后,何援朝才拿着保卫科的发票钥匙,领着已经全部进屋的保卫人员们上了二楼。
按着张姓男人告诉的房号,领着人进屋看了一眼后,何援朝才对李解放道“解放,去隔壁告诉兄弟们抓紧收拾,完事儿后咱们就去吃饭。”
“好的科长,我这就去。”
答应完了,李解放就往外走,刚要出门时,他突然回头对正收拾床的何援朝道“科长,咱们要不要叫下运输科的人”
“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未必愿意和咱们这群光棍汉搅合。”
听了李解放的说的事儿后,何援朝放下手里的活有些犹豫的道。
说完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去问下吧,他们要是愿意去,那咱就一起,要是不愿意,你也别勉强。”
“知道了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