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圆仪没想到陈初答应的这么干脆,脸上飞出一抹惊喜,随后以柔弱眼神望着陈初,声音越来越低,“那陛下今晚可否留在妾身这里就寝”
陈初尚未来及开口,却见院门外,忽有一名头戴着偃月冠的道姑伸头看了过来。
小乙眉头一皱,便要上前驱赶,陈初却抬了抬手,阻止了小乙。
那道姑约莫四十多岁,面容清瘦,唇薄而唇角下垂,生就一副刻薄模样。
只见她随意在院内几名男子身上一扫量,又看了看石桌上的酒菜,随即便大步走了进来,直冲到柴圆仪身前两尺才停住,伸手指着柴圆仪的鼻子便骂道“好你个妙仪玉清观乃女子清修之地,竟带了野男人在此饮酒作乐,还要一丝面皮么”
“”
柴圆仪依旧坐在原处,既然表现出害怕,也未表现出诚惶诚恐她毕竟是亲手杀了两代金国君主的人,若因此便吓得梨花带雨,会显得太过浮夸。
只默默看了陈初一眼,那意思是陛下看吧,妾身在玉清观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陈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平静道“掌嘴”
那姑子有一时迷茫,可旁边早已按捺不住的小乙上前一步,揪着那道姑的衣领便是啪啪两巴掌。
敢骂皇上野男人,你九族亲眷可得要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那道姑被两巴掌打蒙了,只觉口中腥甜、牙齿也松了,捂着迅速肿胀起来的脸颊,左右看了看院内个个目露凶光的男子,终是怕了,转身跑出院外。
直到出了院门,才指着院内诸人哭骂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敢跑来我玉清观撒野你们有胆别跑,等本道报官”
骂罢,这道姑便跑远了。
院内,陈初不由一叹,问道“这是谁”
“玉慈师太玉清观主持玉真师太的师妹”
柴圆仪轻声解释道。
却说这玉慈道姑,一路大呼小叫跑出玉清观外,沿途不但引来了香客侧目,也惊动观内各管事姑子。
临安城内的原周国禁军、厢军如今都被拉到了城外重新改编、整训。
城内遍布大街小巷的军巡铺暂由淮北军第十二团接管,玉慈刚冲出玉清观不久,便迎面撞上了一队巡街军士。
那玉慈唯恐对方不重视,当即拦上军士,哭道“军爷,我玉清观内闯进了一伙土匪强盗军爷快快随本道将他们捉拿下狱吧”
土匪
进了临安
巡街军士中带头的排长,一听这个,赶紧派了名属下前去临近军巡铺报信、叫支援,随后便带着剩余属下去了玉清观。
恰好,第十二团团长秦大川正在临近玉清观的军巡铺内巡视,听闻手下兄弟报信,便亲自赶了过来。
待秦大川赶到时,独院袇房外已围满了人。
“军爷,匪人就在院内对了,方才本道见那妙仪和匪人举止暧昧,想来她必是内应”
玉慈师太还在向淮北军剖析眼下局势,刚来的此处的秦大川,却似乎隐约在旁处听过妙仪这个名字,却又一时想不起。
下一刻,却见那玉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那妙仪乃前朝宗室余孽如今她家江山被夺,说不定便是要联合匪人谋害皇上,军爷可得当心点”
不说这个还好,一句前朝余孽瞬间让秦大川想起了妙仪是谁当年北征,他可是头一批跟着皇上进入金国南京城的将领。
自是对柴圆仪和皇上之间的绯闻有所耳闻。
后来,他便听说那柴圆仪在蔡州青莲观清修,道号好像就是妙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