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被挤到了后头的陈载文才赶到了前头,见姐妹三人都在,不由先向嫡女冉儿拱手一礼打了招呼,才看向了娆儿,“载文,见过娆儿妹妹。”
娆儿匆匆屈膝回了礼,才大咧咧道“都是自家人,载文哥哥恁多礼数,累不累呀。”
“就是就是,自家人恁多虚礼。”
方才忘了见礼的蔡勤忙道。
娆儿说陈载文也就算了,你蔡勤不学无术,也敢多嘴,只见陈载文扭头对蔡勤怒目相视,低声道“子曰不学礼,无以立”
刚刚还是亲密无间的小伙伴,转眼就开始互呛了。
还好,陈稷已经走到了近前。
娆儿和冉儿尚未来及开口,绵儿已抱着花生酥冲到了前头,“哥哥哥哥,绵儿给哥哥带的花生酥”
说罢,绵儿终究没忍住,心虚的看了娆儿一眼。
娆儿只撇撇嘴,却也没拆穿绵儿。
娘亲与她说过绵儿与她不一样,娆儿出生在王府,又是家中长女,无论作甚都理直气壮。
但绵儿自去年才正式搬来蔡州,没娆儿那般底气,所以要娆儿平日多让着点绵儿。
思忖间,陈稷三人已围着石桌坐了下来其实姐妹三人带来的吃食并不算多稀奇,但孩子嘛,越是凑在一起抢着吃,越是香甜。
眼瞅给弟弟特意带来的花生酥转眼被蔡勤、陈载文吃掉了大半,娆儿不由上前,抬手打开了蔡勤又一次伸向花生酥的魔爪,娇声斥道“你家没这花生酥么饿死鬼一般,给稷儿留些”
“嘿嘿,姑母家的这花生酥比我家的好吃。”
蔡勤辩解道,冉儿却在一旁接道“勤哥哥净说胡话,这花生酥正是蔡二舅舅送到我家里的,怎会不一样”
因有蔡婳这层关系,家中孩子都随了蔡婳所出的瀛儿称呼蔡坤、也就是蔡勤的父亲为舅舅。
“甚也不是,勤哥就是贪吃,不然怎会吃成小胖子,子曰”
“陈载文,子再敢曰,老子把你的屎打出来”
“粗鄙,粗鄙”
眼瞅二人争执又起,冉儿忙岔开话题道“今日宴席,有趣么”
“无趣,无趣的很”
蔡勤拍拍手上的糕饼碎屑,不爽道“那金国小太子傲气的很,我们与他搭话,他也爱答不理,净摆出一副大哥模样,我们才不鸟他”
却说完颜安这边,同蒲鲜嬷嬷离了厅堂,想要去往王府最后一进,却在垂花门帮被侍女所阻。
只能在五进院内漫无目的的游逛
虽然到这蔡州刚刚半日,他却能清楚感受到,这里的人并不太将他当回事。
晨午,那楚王见了自己没有行礼,午间宴席又将他和一帮小屁孩放在了一起,且三人非常无礼的率先离席。
如今,就连王府侍女都敢拦他去路。
完颜安不由一肚子怒火,忍不住对身后的蒲鲜嬷嬷道“嬷嬷,汉人小看我”
aaatdivtentadvaaa蒲鲜嬷嬷四下看了看,才用女真语回道“主子,如今我大金国势不如当年,主子需忍耐啊。”
完颜安随即也切换了女真语,“以我看,这汉人才是我大金心腹之患,奈何逆贼完颜亮占据黄龙府,父皇又卧病不起那楚王才敢胁迫本宫亲自来蔡州见他”
许是觉着今日受了委屈,完颜安说着说着红了眼睛,随后又咬牙道“今日之耻,他日必报南京留守张浩该杀、韩尝该杀,这齐国楚王也该杀汉人都该杀”
早些年,完颜安接触到的汉人要么宫人、要么是仆妇、要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