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未后,齐周北南对峙,齐国便没了这等好物,只靠漏舶少量输运至齐。
以至于在当地需要四五十两一匹的布料,到淮北后售价高达一百多两。
王妃持家,素来讲究简朴,这等昂贵料子即便穿的起,也不许敞开了穿,只为家眷做了两三身春夏常服。
女人嘛,天生对这等精巧华美之物没甚抵抗力。
茹儿仔细摸索半天,才朝蔡婳谄媚笑道“三娘子,尚奴婢几尺好不好”
蔡婳媚眼一番,斥道“瞧你那没出息样儿,还几尺要一匹的胆量都没有么”
“哈哈哈,那婢子便斗胆讨一匹”
“嗯。你今晚随船北上时,将云锦挑出一些来,到家后给王妃送去三十匹,玉侬、阿瑜、嘉柔每人送去五匹,哦,对了,给铁胆也算一份”
听了这个,茹儿却皱了鼻子,不满道“三娘子还想着阿瑜和嘉柔呢,您忘了前段时间相位空缺时,她俩上蹿下跳的模样了”
“咦越发没规矩了,阿瑜和嘉柔也是你喊的”
蔡婳伸手要拧茹儿的耳朵,后者与她相伴多年,自是熟悉三娘子的习惯,机敏一躲。
蔡婳的手伸了个空,便变拧为拍,不轻不重的打在茹儿肩头,又道“管好你的嘴,记得喊人娘娘你若在家嘴滑,喊了她二人的闺名,王妃罚你跪我可不求情”
“嘿嘿,奴婢省得了。我只是为三娘子不平论功绩、论资历,陈经略就是不如老爷嘛,柔芷园那位娘娘偏要跳出来争”
“你这话说的,那是她爹我爹是爹,人家爹便不是爹了我们都是出嫁的女儿,谁不想父兄能得夫家萌荫谁不想让娘家为自己骄傲”
论嘴巴,茹儿自然说不过蔡婳,茹儿只委屈道“三娘子尽为别人想”
“甚叫只为别人想我这叫由己度人不管怎说,已进了一家门、都是一家人了,我还能像对外人那般弄死她俩么”
“噗嗤哈哈哈”
茹儿被蔡婳最后那句逗的大笑起来,蔡婳却在细细打量那些头面后,挑出一些又嘱咐道“这四副首饰我已做好了标记,到家后你分别拿给冉儿、娆儿那几个小丫头余下的料子和头面,都送去四大行入库吧。”
“呀都送去四大行呀这么多有十万金还不够么”
茹儿环顾四周,尽是不灵不灵闪烁着奢华光芒的好物,听闻要充公,好一阵心疼。
蔡婳却翻了个白眼,“咱拿一点过过瘾就行了,你还真打算让咱家都占了呀”
“本来就是王爷和三娘子为咱家挣来的,咱家都占了,旁人也说不出甚”
自古以来家天下,茹儿有这种认知并不奇怪。
蔡婳懒得解释那么多,只道“让你怎办就怎办,四大行还等着储备金发行新货票呢”
“哦”因今日得了一匹好布料而心情大好的茹儿,话比平日多、胆子也比平日大,不由又小心多问了一句,“三娘子,为何不将这些都留下呀是怕王爷知晓后骂你么”
“嘁”
蔡婳先表达了对茹儿的不屑,这才道“你懂个甚。这么多年你何时见他骂过我我只是不想让朝堂那些道德君子借此寻他麻烦罢了。”
果然不出郑怀汉所料,二十一日下午他见到了蔡氏,奉上了诚意,当晚,那蔡氏便迫不及待的将十万两黄金运出了城。
钱拿走了,心也就踏实了。
罗汝楫那边,已开始起草奏折诉说自己在何等困难的情况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晋王撤军。
当前,临安朝所能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