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公告全境两千三百万军民,大齐已到生死存亡之秋。
十月初八,河东路武安军都统赵孟广以勤王护京之名,招六千将士誓师驰援东京。
同日,泽州知府贾遵率当地将士、民壮八千,起程南下。
十月初九,河北路阜城开明士绅姚宗江,号召阜城武邑两县一十七家富户,以青壮族人为班底组建义勇千二百人,南下勤王。
十月初十,驻扎山东东路的独二旅六千将士,在粮草尚未齐备的情况下,随旅帅杨安迅速西进。
十月十一,沧州知府西门恭和团练使潘雄以原牢城营忠义为基础,四处招募江湖好汉,聚四千人,前往德州与彭旅帅汇合。
彭二坐镇德州,驻留左近州府的第五团项敬部、九团耿宝喜部、十二团秦大川部、十七团刘毛蛋部先后在两日内在此汇合。
虽说各地勤王大军正络绎不绝的往东京靠拢,但论战力和组织能力,当属河北彭旅帅所部。
十二日,彭二将组织粮草前运的工作交给了河北经略阮显芳,随后率军出发。
而此时,金夏大军早已进抵东京城下,将齐国帝京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初陈初北上时,留在东京的陈景安便显出了价值。
早年淮北剿匪,陈景安不但主导了后勤工作,同时每接收一城,也大多交给他来重建。
金夏军破洛阳后,陈景安第一时间组织人手疏散了东京外方圆八十里的百姓,或迁往城内、或驱赶至其他州府。
随后,东京闭城。
城内开始施行当年桐山那套军管之法,不管是朝廷公库,还是粮行私仓,包括能收容百姓的客栈,全数纳入统一管理。
以厢、坊为单位,组织民壮,以备战时上城协助将士守城,或搬运物资。
城中所有水井登记造册,派专人把守,以免宵小、细作投毒,污染水源。
厢军一天十二时辰在街面巡逻,若遇泼皮滋事,可当街斩杀。
丁未之难,刚刚过去十几年。
多数居民不用动员便会配合,毕竟,当年惨状谁也不愿再受一回。
但这军管之法,必定会伤害粮行的利益,聪明人自不会说什么,静待朝廷说的战后弥补此次亏空。
却也有些要钱不要命的,死活不肯配合,或藏匿粮食、或对抗征收。
此时,厢军、禁军皆被淮北掌控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陈景安虽无正式职务,但他能用的动淮北军将啊
战时需用严法
你若听不懂家国大义,老陈也是会杀人的
围城当日,厢军在东京菜市口杀了几个带头挑事之人,又关了一批,城内顿时安稳下来。
道理咱都懂,但这同样出身士人的陈景安却如此蛮横,自是引来个别言官的攻击能在帝都开起粮行的,谁背后没官员背书啊。
可指责陈景安的奏章,不但没有引起朝中大佬们的支持,几位言官甚至还被嘉柔当朝呵斥了一回。
自此,朝中再无异议。
自打淮北崛起,齐国渐渐有了中兴之象,东京也慢慢恢复到了六十余万的常住人口。
此次又从城外迁入近二十万人。
大军围城的情况下,能使一个八十万人口的超级大城维持秩序、保持基本供应,已是十分难得。
对比十几年前那回,满城惊恐、粮价一日涨七倍的末世景象董记绸缎行的东主董添宝,由此多了几分东京可守的信心。
十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