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蔡婳将篆云喊到了近前,随手向远处那家人一指,道“篆云,去将那纸鸢讨来。”
这话不假,也只有陈初在东京时,才敢、才能带着嘉柔母女出城浪上一浪。
“蔡蔡娘子,不如还给他吧,你看那小孩哭的多可怜”
今天陈初偷偷带着嘉柔母女出宫,老白也知若被陈景安见了,恐有不妥。
“哦哦哦”
唯一不高兴的,便是那位被夺了纸鸢的孩子,躺在地上打滚哭嚎,母亲哄劝无果后,拎起孩子照屁股上来了几巴掌。
男孩父亲连哄带劝从孩子手中抢走了纸鸢递给篆云,母亲则对着太阳照了照货票上印有的暗纹,欢天喜地的收入怀中,并对篆云连连道谢。
正疯耍的父女却没听见一般,越发来劲。
可不是么,一只纸鸢十几文,人家出了几百倍的高价足够一家人开销两个月了
篆云看了眼和美一家人,为难的看向了蔡婳,可怜巴巴道“蔡娘娘,王爷常说不能仗势欺人,我若带人将人家那纸鸢抢了,王爷一定会责罚奴婢。”
“嘁,矫情,那皇宫是多少人想进还进不去的地方呢。”蔡婳习惯性的毒舌,接着却道“怎了想玩纸鸢”
蔡婳不但理直气壮,甚至还一副做了好事后深藏功与名的嘚瑟表情。
篆云忙不迭点头,转身向那一家子走去,半道还在兀自嘀咕,“蔡娘娘又没说清”
陈初却道“无碍”
就是,堂堂楚王府的人,抢一個孩子的纸鸢,这要传出去多丢人啊
另外,嘉柔和阿瑜关系也不错两人都接受过传统的儒家教育,在许多事上三观比较契合。
“爹爹,绵儿还要骑马。”
见爹爹停下,意犹未尽的小丫头仰着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陈初道。
“爹爹有点事,让你白伯伯带你骑。”
“不嘛不嘛,绵儿要爹爹带”
同样一番哄劝无果,但陈初可不舍得打女儿,还好蔡婳那边新得来的纸鸢吸引了小丫头的注意力,陈初这才让白露将女儿抱了过去。
陈景安与陈初相交多年,亦师亦友,两人间自是没那么多虚礼,就那么在长满嫩绿小草的缓坡上席地而坐。
那边,绵儿得了新玩物兴奋的哇哇大叫,嘉柔见女儿开心,也露出几分童真,扯着纸鸢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自打陈景安走近时,便留意到了这对母女。
早年间,嘉柔头次去往蔡州时,陈景安见过她一回。
但当时见面仓促,再者,他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看,是以只对嘉柔容貌有个模糊印象。
可即便这样也够了旁的特征记不清,那双丹凤眼却好记。
再结合常驻东京的表亲、户部尚书陆钦哉听来的荒唐传闻,看来,某些事并非空穴来风啊。
不过,陈景安脸上却一片平静,往马车那边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说起了正事,“确实和元章猜测的差不多,朝中放出援助金帝的消息后,民间反应不小。”
“都说了甚”早有心理准备的陈初随手揪下一根青草,噙在了口中。
“洛阳儒报评论此事为割肉饲虎的通敌蠢举。”
“又骂我了”
“呵呵,那倒没有。不过,儒报评论中暗指兵部张大人主动向金帝示好,狼子野心。又隐晦批评了”
陈景安下意识往马车那边又看了一眼,才接着道“隐晦批评了殿下暗弱,牝鸡司晨非国家之福。”
陈初不由也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