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腼腆笑道“笑的可好看了。那日,我便向宝喜和茅头说了,今生非此女不娶。”
陈初望着犹如初恋男孩一般的老白,不禁哑然,愣了半天才失笑道“既如此,我安排你去蒋都统手下任职留在东京,你还不肯”
蒋怀熊统厢军京营,以老白的资历,若同意留下,一个正职团长是没跑的。
白露如今负责岁绵街楚王府日常运转,常驻东京,老白留下,刚好可以创造更多接触机会。
却不想,陈初向他提起此事后,老白没任何犹豫便拒绝了。
只听老白自己解释道“嘿嘿,东家提拔,俺老白铭记五内。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我既无彭、周、姚等哥哥的悍勇,也无辛将军那般胆大心细,敢为旁人不敢之事、敢打旁人不敢打之战。我就是仗着些许轻功的小蟊贼,做不了大将军。能一辈子留在东家身边聆听教诲,便心满意足了。”
“少拍马屁。”陈初笑骂一句,随后却严肃起来,“以后,不许再说自己是蟊贼咱淮北军上下无论将士,都是一诺千金、敢为国赴死的大好男儿”
“是”老白眼窝一热,抱拳敛容。
“王爷,唱一曲吧”
“呵呵,好。”
老白得令,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加速向前,追到前方打头的长子跟前,抱拳交代一句。
随后,灵魂歌手姚长子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大吼道“全军都有。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预备起”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
数千整齐豪迈吼声,如平地起惊雷。
瞬间唤醒沉寂乡野
远处劳作在田间的老农,直起腰身,手摁斗笠,远远看了一眼,见那面队伍正前方的楚字王旗,遍布深刻皱纹的脸上旋即露出朴实笑容,“是楚王,大军河北得胜后,凯旋归乡去哟”
身旁数名孩童,听说是楚王大军,也不害怕,齐齐欢呼一声便跑向了路边,好近距离为这支队伍喊上一声好彩。
见此,同在田间劳作的农人也不担心,反倒冲孩童奔远背影喊道“幺儿,若见了楚王,替二伯磕个头”
这老农并不识字,但自打前年开始,楚王大军经常穿梭在淮北至东京的这条路上。
起初,他们见着大军自是习惯性的慌乱躲藏,可日久之下,他们却发现淮北军伍从不扰民,更不会出现去村中搜刮粮食鸡鸭的状况。
久而久之,他们便记住了这面旗帜。
更别提,近年忽然从五成降至两成的粮税了。
其实,细算下来,按绝对数量说,如今的粮税比过去还多了比如,前些年他们这些旱田种麦子能打一百三四十斤,五成税便是六七十斤。
如今,在得了淮北新麦种、疏浚了灌溉网络后,一亩可产吓死人的五百斤两成税便要缴百余斤。
可这粮,他们纳的心甘情愿啊
再有夏收后可补种一季的土豆、红薯等高产作物,一年下来,一家人不但能糊口,还有余力养些鸡鸭猪羊。
比起一到春荒村村有饿死人的过去,能实现吃饱这个最朴素愿望的当下,已让许多人觉着到了天堂。
陈初自四月十六离开东京,原本只需六七日的路程,竟足足走了十余日。
皆因每到一地,便有各级府县组织犒军,有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