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两人走到了阜城南门外,西门恭回头看了看残留着战火、血污痕迹的城墙,又往南望向了灯火通明、连绵数里的战俘营,凝声道“不过,在此之前,需激起他们的反抗意志。那四百金军,便是他们需纳的投名状”
多年前,西门恭便是被陈初以类似手段逼迫着上了他那艘贼船呃,不,是上了宝船
所以,西门恭快速理解了陈初的意图。
一旁,项敬也听懂了怪不得楚王说留着金人有大用,这些金人不是不能杀,而是需要由那些被俘虏的汉辽渤士卒杀。
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向齐国纳了投名状
去年齐金边祸事发突然,即便打了胜仗,以楚王如今的兵力,也不足以占据整个南京路。
彭二将战线推至滹沱河便止步不前,并非没有能力再继续北进而是再前进下去,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会被摊的更薄,即便强行占了,也没有精力治理。
试想,若一万多和齐国暗通款曲的汉辽渤士卒重新返回金国各府,楚王不但可以对金国各地了如指掌,再遇战事时,金人的处境就有意思了
“确实好计”项敬不由抚掌赞叹。
或许是和蔡源、陈景彦这帮兄弟认识的久了,西门恭笑的时候也有了几分老阴逼的味道,却听他缓缓道“此计关键,在于如何在金、汉辽渤战俘之间拱火。咱们回去好生研究一番”
是夜,大胜之余,陈初不由多饮了几杯。
回房后,为迎夫君凯旋的蔡婳早已在置好了一桌酒菜。
酒只吃了一杯,或者说,只吃了一口蔡婳无骨蛇一般坐在陈初腿上,嘴对嘴渡了一口。
随后,便吃到了芙蓉账内。
小别新婚,又兼数月来紧绷的神经一夕放松,二人皆有些放纵。
直到翌日巳时,刚刚睡了没多久的蔡婳察觉怀中爱郎一身滚烫,赶忙起床唤来大夫诊治。
经太虚道长的儿徒、军医所主事青岚的诊断,说是多日来过于操劳心力、又兼寒气积聚体内,才染了风寒。
不过,当屋内没了旁人时,清岚才瞄了一眼美艳和凶毒同样出名的蔡三娘子,磕磕巴巴道“蔡娘娘,王爷常年征战,积劳已久,如今战事方歇,娘娘总得让王爷缓口气啊,莫要太太那个啥,以免累垮了王爷的身子”
即便蔡婳不怎么在乎名声,可被清岚一番教训,羞恼之下,恨不得掐死这不会说话的小道童。
得知陈初染恙,长子等老兄弟当日便结伴前来探望。
却也不由奇怪,前几日初哥还带着咱们纵横金国南京路呢,怎刚一回来就病倒了
若不是陈初身边都是绝对信得过的自己人,几人差一点以为初哥儿身边有人要害他。
二十七日,午后。
初春日头泼洒满堂,长子、周良、宝喜等等一大堆老兄弟聚在陈初卧房。
初哥斜倚锦被,头上搭了条湿巾。
蔡婳坐在床边,一手断了药汤、一手持了调羹,喂陈初喝药。
一旁的长子,看了看脸上带有不正常潮红的陈初,不由奇怪的问了蔡婳一嘴,“三娘,初哥昨日还好好的,怎忽然就病了啊”
“”
哪壶不开提哪壶,蔡婳能咋说,总不能说,自己把初哥儿用坏了
蔡婳喂药的动作沉稳流畅,像是完全没听到长子的问题装聋作哑,大约就是如此。
陈初却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众人皆奇,蔡婳也没好气的白了陈初一眼,问道“你笑甚”
“我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