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边祸的消息,从北至南传播开来。
早在九月二十五日,淮北股票交易所便迎来了一波股价下挫。
两日后,齐金在界河旁发生冲突并造成金兵死伤百余的消息才逐渐在淮北传开。
淮北百姓就算或多或少有些担心,也远比齐国朝堂和河北边民对自家子弟兵有信心的多。
一来,屡战屡胜的淮北军让他们有种近乎迷信般的信任。
二来,淮北距离北部边境过于遥远,感受不到河北路的紧张气氛。
倒是淮北体系内的官员远不如百姓们那么轻松,二十七日,河南路安抚使陈景彦开始在淮北数府征集粮草、民夫,同时书信与寿州统制杨震,让其第三旅新编十二团,随时做好开拔准备,押送粮草、冬衣北上。
如今蔡州驻有铁胆的近卫二团,苏茅头新编十五团;颍州有小辛第八团、郭滔儿十一团、老孟和毛蛋的新编十三团,两地驻军皆不满编。
虽眼下和南边的陈伯康签有密约,但陈景彦也不敢完全信任同族毕竟周国也奉金国为上国,周国浑水摸鱼或是迫于金国压力,进犯淮北的可能不是没有。
是以两府驻军不可轻动,以震慑周国。
反倒是寿州杨大郎的第三旅满编四团,且有五团新军正在编练,抽调一团携粮北援不至于寿州防守空虚。
三十日,陈景安亲自携带兄长书信来到寿州,经过和寿州统制杨大郎、知府尤世光一夜细谈后,于翌日共同赶赴治下路安县民和新村,参加当地赛鱼翅场坊的落成典礼。
这赛鱼翅场坊是寿州境内新建的第二座场坊,仅比陈景安之子陈英朗主持建起的鸡汁素肠场坊晚了一个多月。
这赛鱼翅场坊为朱春、郭林、宋元松三名村官费了好大气力才争取来的,且股份分配很有些说法其中鹭留圩农垦以技术入股占比五成一,三人各自管辖的村子集资占股三成,剩余两成吸收民间资本,据说,民间资本来源有相当大一部分出自淮南商户。
为给儿子捧场,朱春之父、八方镖局东家、淮北商会副会长朱达,以及颍州统制、淮北第二旅旅帅郭滔儿亲临现场。
可即便朱达和郭林是楚王门生,但陈景安的出现,还是让众人意外且惊喜。
随着淮北事务日渐繁重,颍川陈家在淮北系中的作用愈发重要,许多人都认为他家是除了楚王外的淮北第一家族,最多也就蔡家能和陈家比一比。
而外人只觉负责治理淮北大本营的河南路安抚使陈景彦是陈家砥柱,内部人才知晓,行事低调的陈景安才是楚王的智囊、文胆。
高层之间,对陈景安早已有隐相之称。
简单的场坊启动仪式后,陈景安特意找到同样出席仪式的儿子又是几月不见,陈英朗明显黑了,却也显得更壮实了。
想起昨晚尤世光说起的那件事,陈景安自豪的同时又有些不舍,却故作轻松道“英朗可怪父亲,当初没去参加你在田山县主持建起的鸡汁素肠场坊落成仪式”
陈英朗先作一揖,豁达笑道“父亲,此一时彼一时,孩儿懂得。”
“好,好,好。”
见儿子如此明理,陈景安老怀甚慰,连声呼好。
按说,以陈景安的忙碌程度,根本没空参加一个小小场坊的启用仪式,当初陈英朗便邀请了父亲,后者却因实在脱不开身未能莅临。
但陈英朗能说出此一时彼一时,便是理解父亲的动机如今河北边祸,后续发展到何种程度犹未可知。
可此事带给淮北官、商两界的震动却不小,消息传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