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场景,鲁寿至今头皮发麻这样的军队,他如何不想成为其中一员,好在,眼下已如愿。
除此外,鲁寿还特别羡慕耿团座身上那股气势不管是说起淮北平乱,还是去年河北刘鹗作乱,耿团座永远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好像任何敌人在淮北军面前都是土鸡瓦狗一般。
身为军人,说一千道一万,终归还是要拿实力说话的,若不能打,其余一切皆是虚妄。
这是鲁寿最为惭愧的一点从军多年,唯一打过的仗,便是去年和淮北军那回。
被人揍的不知道姓啥了
没有不断胜利积累的自信,即便北岸金国驻军几乎全是汉军,鲁寿依然心底发憷,若不是有耿团座亲自带队,他可不敢在北岸驻留三四日。
想什么,来什么
子时二刻,忽有外围警戒的兄弟穿过芦苇靠近宝喜,隐含兴奋道“耿头儿,来了少说有数百骑据此约莫两里”
宝喜讲故事的声音戛然而止九团中出身前永静军、阜城民壮等成员,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
“慌什么”
宝喜低喝一声,解开包袱,取出了一条花花绿绿的女子衣衫,往身上一套,嘱咐道“按计划行事”
有他这一声,大伙从慌乱中回神,纷纷解开随身包袱,穿上了女子衣裳。
许是因为彼此模样滑稽,还引得几声窃笑。
片刻后,寂静深夜已隐约可听马蹄声,宝喜对身旁一位淮北老兵道“老张,去,学女人尖叫几声,将人引过来。”
“耿头儿,俺又不是那学甚像甚的白虞候女人怎叫,俺可学不会”
“那就随便叫两声,将人引来便是。”
午夜时分,金国河间府统领王文宝率属下巡视界河。
自从七月底,这项工作就没停止过。
只因,河间府百姓南逃之风愈演愈烈,令王文宝分外恼怒。
但他防区界河二三百里,从东到西巡视一回便要好几日,总有漏网之鱼顺利渡河。
为让沿岸百姓有敬畏之心,一旦偷渡百姓被王文宝所擒,结局定然不妙年轻女子分与弟兄们耍玩,若乖乖听话的,完事后便卖掉,若敢反抗不从,剜乳剖腹,不在话下。
至于男子,至今未有一人活命。
为起震慑作用,王文宝的结义兄弟兼属下乔丑儿,将偷渡百姓人头砍下插在木杆之上,沿河陈列,每隔一里放置一座。
这招很起作用,近日来趁夜偷逃之人明显减少,就连白日里,百姓都不敢靠近河岸。
三日来,王文宝已再未遇见南逃之人。
“兄弟,还是你这法子当用啊”骑在马上的王文宝赞了乔丑儿一句。
“嘿嘿。”乔丑儿自得一笑,以沙哑嗓音回道“大哥,这些蠢夫愚妇,劝是没用的。非得让他们见见血,他们才知道这河间府谁说了算。”
不料,乔丑儿话音刚落,前方游哨便报来,“前方一里,似有人员藏匿”
刚刚得了大哥夸奖的乔丑儿感觉被打了脸,不由怒骂道“这帮蠢货,杀不怕的么兄弟们,随我上,老规矩,男的杀光,女的留下”
说罢,朝前方催马疾奔而去。
忽然狂乱起来的马蹄声,惊起夜枭数只,同时也惊动了芦苇丛中的南逃百姓。
只听一阵惊慌叫喊。
“啊金兵来了”
“快,快,快过河”
随即,芦苇荡中乱了起来,约莫有数十人跌跌撞撞冲到河边,爬上简易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