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筒”
“西风”
午后未时末,蔡府暖阁。
蔡源、徐榜、陈景彦、西门恭四人围桌而坐。
旁边,陈初则和陈景安手谈对弈。陈初是个臭棋篓子,对围棋的理解仅限于知晓规则,陈景安却认为对弈可增强人考量全局的能力,得空便拉上陈初来一局。
新年嘛,紧绷了一年的神经都需稍稍松弛一下,五朵金花自然也要聚一聚,闲聊间议定的事,往往就会在不久后被当做政策落实下来。
以至于外界有传闻说,蔡州大事,皆定于牌桌。
陈景安却是第一次被邀请来参加此类活动,也算是他正式进入了桐山系核心。
“我已邀请了大齐七曜刊的主编汪敬饶、副编邹正道等九人来咱桐山,大约上元节前后便至,用的是报业促进发展基金会的名义。”
陈景安落下一子,随意道。
这件事,两人去年在东京城就有过商议,无非是请这些掌控着报纸舆论的人来蔡州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再请他们写几幅字画,拿去四海拍卖行运作一番,体面的赠对方些财物。
说到底,就是培养喉舌。
“白板”
麻将桌上,对此事有所耳闻的陈景彦丢出一张牌,插话道“是该如此,上次那君子言报馆信口雌黄,着实恼人。”
有了君子言一事后,众人愈发重视舆论之威。
陈初抬起头,问道“三哥,孙昌浩近来没甚动静吧”
“没。一直老老实实在官舍待着,过年都没怎么出门。”陈景彦回道。
陈初点点头,西门恭却笑呵呵道“孙昌浩断脊之犬罢了。只要咱手里有将士,谁也奈何不了咱。倒是元章准备的征兵何时开启那靖安军指挥使朱达又该如何处置”
如今蔡州留守司下,本应实编两千五百人的镇淮军,员额已超了一倍,高达五千。
武卫军、宁江军各实编两千五百,三军共计万余人。
这些兵力若只拱卫蔡州一府,绰绰有余。
但陈初眼下实控蔡、颍、寿三州外加宿州怀远县,兵力已显捉襟见肘。
除了此三军,陈初还扶植了小辛在颍州组建了乡民自保性质的飞虎军,员额两千人。
飞虎军粮饷军械全赖蔡州留守司调拨,再有小辛心向陈大哥,是以飞虎军可算作非嫡系的自己人。
而另外两支名义上受陈初管辖的厢军,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一是朱达,一是颍州都统制郭滔儿。
西门恭所言朱达该如何处置,便隐隐有像当初处置宁江军指挥使马茂兴那般的意思。
陈初治下,武卫军原指挥使寇世忠反叛被斩,宁江军马茂兴死于贼人之手。
若朱达再死于非命,会显得过于露骨了
正思量间,蔡源却开口了,“元章到任蔡州以来,朱指挥使算的上礼敬有加,不可再随意坏人性命了,不然以后别府厢军指挥使谁还敢投他”
“那大哥的意思是”西门恭问道,毕竟能拿下一军指挥使给自己人,便代表多了两千五百将士的员额,正处于急速扩张中的桐山集团怎能不眼热。
蔡源却道“那朱达好财,妻家做了咱四海商行的北地代理,近来没少赚。既然他爱财,咱就再多给几样好物的代理权”
“他便是爱财,也不会轻易舍了这指挥使的官职吧”西门恭反问道。
“给了甜枣,也要让他看见咱的棍棒如今靖安军时常和镇淮、武卫两军交道,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