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
蔡州府衙外,三名被殴百姓家属在衙门口跪了一片,哭哭啼啼欲要府衙给个说法。
闻讯前来看热闹的市民,拥堵了衙前长街。
府衙内,公堂之上,气氛同样不太融洽。
孙昌浩坐于上首正位,下方一众官吏面色不虞。
“知府大人,如此说来,今日当街行凶之人,乃是大人家的侍卫”
蔡源拱拱手,尽量以平静语气问道。
孙昌浩连连摆手,纠正道“蔡主事,这帮协理是本官妻家颍川吴氏的侍卫,并非本官的人啊”
这话说的,差不多是废话,自家夫人的人,就不是你孙昌浩的人了
不过,在场的蔡源、陈景彦也听出了孙昌浩故意搬出吴家压人的弦外之音。
蔡源看了女儿一眼,头疼的揉了揉脑门。
徐榜往亲兵队列中一看,不由嘿呦一声,笑了出来,朝蔡源挤眉弄眼。
“下官先替秦大兄弟收了”
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汇聚起一片巨大嘈杂。
蔡三娘子见两人如同热恋小情人一般手牵手,不由酸溜溜的撇了撇嘴。
俄顷,毛蛋跑进来禀报道“侯爷,外间的三班兄弟不小心打断了吴三的椎骨”
“好”孙昌浩慌忙起身应道。
“是”
“”西门恭。
这番举动,让堂内以为路安侯要息事宁人的官员糊涂了,同时,吴氏也不明白了,不由皱眉看向了陈初。
立于吴氏身后的婆子,马上从怀中摸出一枚大银锞子,大声道“这银锞子约莫十二两,多出来的就当是我吴家赏了”
吴氏脸上,被血水斜斜溅了一道,从左侧额头直至右侧嘴角木呆呆在脸上摸了一把,才恐惧大叫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随即,一身华贵衣裳的吴氏在一名嫲嫲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身后,是难掩兴奋神色的吴逸繁,以及吴三等家丁、侍卫。
“今日诸位同僚齐聚于此,莫非发生了甚大事,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啊”
未时一刻。
“那你来是要”
便是不知官人要作甚,却还是依陈初说的换好了装备。
陈初拿了货票,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随后一扬手,花花绿绿的货票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飘了满堂。
我的好侯爷啊,这是钱的事么兄弟们觉着憋屈啊
一直耷着眼皮安坐原处的吴氏,也惊异的看了陈初一眼,心道这路安侯也不像外界传闻那般跋扈嘛,还是挺讲道理的
只有站在毛蛋身旁的一名大胸亲兵,最知陈初深浅,闻言不由翘起嘴角露出一抹魅惑笑容,伸出葱葱玉指缩在胸前,开始清点吴家那帮协理的人数。
吴三等人笑吟吟收刀,不忘用挑衅眼神瞟西门喜几眼。
“你们干什么快收起刀”
那吴妈急于在主家面前表现,抬起双臂便朝蔡婳扑了过来。
“官人,有大事么”
堂内,除了桐山系之外的官员,甚至一度担心路安侯今日会将他们全数杀死在此处。
衙前街上。
人未至,爽朗笑声先传入堂内,沮丧的苟胜惊喜扭头,却见陈初一手虚托猫儿手臂,夫妇二人并肩走进蔡州府衙公堂。
一声脆响,堂内登时静可闻针。
“你已经知道了”
“呃,便说我要带她去耍耍威风那吴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