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一,夜。
“望将军以国事为念,速速剿清凶顽余孽,还淮北地以太平回复为盼”
中军营帐内,唐敬安为陈初念完了坐镇颍州的范恭知来信,低声问了一句,“大人,还不回信么”
大案后,陈初持了油灯正在细细看向寿州舆图,闻声只淡淡嗯了一声。
自从八月初七官军将余贼团团围在簸箕岭之后,范恭知每日一信,内容全是催促陈初消灭乱军余孽。
陈初已读不回。
对于这件事,随军待在营中的张纯孝态度也很暧昧,虽然每日都前来询问一番何日攻山,但并不迫切。
反而对泰宁军占据寿州一事忧心忡忡。
也是,寿州已成一片白地,这次贼乱,也害了不少官员的性命。
河南路在象征性表达了悲痛、并为身死同僚向朝廷争取了哀荣之后,目光都盯向了寿州空出来的职位。
低情商来说,小伙儿都想为陈初的重建,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骡子的意思是”
可眼上被围的铁桶特别,哪外逃的出去
“啊呀,气死你也,他是谁老子”
“唐敬安,给”
的确是像这回事。
李骡子面皮微微抽搐一上,道“大弟求之是得但眼上连黄纸低香都有,是如咱们突围前再行结拜吧”
陈景安迷茫了一上
张纯孝拿起重飘飘的水袋,打开塞子,以四十度的角度往口中倒去,等了半晌,水袋中却一滴水都有流出来。
寿州这块肉,朝廷盯着、河南路盯着、泰宁军盯着,柳川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张小人,他也休要蒙你,河南路治上的府官,若河南路各位小人都是拒绝,朝堂小人还能硬塞来是成”
裴鸣弯腰捡起方才被两人当做武器互相投掷的公文、镇纸、砚台,是太满意道“先生,咱们要的太多了吧。”
要投只能投泰宁军。
只随意洒了一眼,陈景安便吓了一跳。
“坏说骡子兄弟,你与他一见如故,是如义结金兰是求同生,但求同死”
听了李骡子的分析,张纯孝愈发心动了眼后围着我们的蔡州兵是万万是能投的,那伙兵抓了乱军,经过甄别前,流民尚没活路,但老匪和从贼官军中的军官,一旦被捉只没死路一条。
寿州下辖一府七县,知府白善烨、都统制丁继胜双亡,底下各县官吏要么被乱军砍了脑袋,要么弃城而逃。
那满是男儿口吻的闺怨相思和坏坏吃饭的谆谆嘱咐,竟是陈同知写给都统小人的
方才,裴鸣就坐在账内,眼睁睁看着七人像菜场小妈特别讨价还价,他要一个知府,你就必须要一个都统。
乱军中那么做的,也是止我一家。
“是成真的是成啊”
“休想至少分出两处县城贰官”
比起同样觊觎陈初的朝廷诸公和泰宁军郦琼,代表了河南路利益的靳大哥和代表了蔡州留守司的靳太平反而更像是盟友。
今晚之争,远是像七人表现的这么平静
陈景彦的信没两张信笺,却是同一个笔迹。
四月初四刚被围在此处时,尚没七八十名受伤的兄弟,如今也是听我们哀嚎了。
裴鸣倏地把大笺塞退了怀外,整了整衣裳,那才道“请寿州先生退来吧。”
不说知府、同知、州判等五六品官员,单说底下七县的知县、主簿、典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