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这般掺沙子的做法,他们如何愿意”
“以利动人。今次军饷不但要发,且都统收到多少发多少,来换取他们接受都统的条件。以我想来,若每军只派去十几人,跋扈惯了的军头未必放在眼里”
陈景安所言,的确有可行性。
厢军实编大多只有一半,以每都百人的编制算,每军约有十二都。
若对政工了解不够深刻,十几个人洒在一千多人队伍中的确不显眼,好像也掀不起风浪。
笃笃笃
正沉思间,惜秋轩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陈初微微皱眉。
书房算是一个比较严肃、私密的场所,毛蛋不是守在外边么
哦,对了,他去找热水了找了两刻钟还没回来
“陈大人,是我”
娇媚嗓音一听便知是谁。
蔡婳知晓书房内不止陈初在,没有胡乱喊情郎小狗、初儿之类的爱称。
“呃,进来吧。”
得了房内首肯,蔡婳才推门入内,手里拎了一個食盒。
先对陈初和陈景安一礼,蔡婳上前把食盒在书案上放了,打开后捧出一只陶罐、瓷碗、调羹。
陶罐内氤氲着热气,蔡婳似乎被烫了手,放下罐子后赶忙用双手捏了耳垂。
有点点可爱。
“都统回到家便拉着柳川先生来了书房,至今未进晚食,奴家炖了盅虫草枸杞羊汤,都统和柳川先生快吃些吧。”
“谢过”
陈景安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后者。
说她是陈初妾室吧,那蔡家好歹是桐山有头有脸的大户,怎也不会偷偷摸摸把女儿送人做妾。
若不是妾室,怎住进了陈家
“谢过蔡三娘子”陈景安干脆选了万无一失的叫法,随后问道“现下几时了”
“已子时初了。”
“啊呀,竟这般夜深了”陈景安起身,朝陈初拱手,“我便先回了,都统早歇。”
陈景安很有眼色的告退。
陈初却把人留了下来,陈景安暂住在都统制官衙的后宅中,此时回去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再说,蔡婳的烹饪手艺必须得让陈景安也吃一碗,这样陈初才能少吃一些。
可不想,陈景安却连连称赞。
陈初将信将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抿了一口。
噫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哩。
果然,聪慧的女人学什么都快。
蔡婳的确很聪明,以她现在的水平做些热炒之类的还是不行。
但炖汤却简单了许多,只要搞齐配料,小火慢煨便是了。
深秋夜,一碗热腾腾的羊汤下肚,浑身都硬呸呸,浑身都暖了起来。
喝了汤,陈景安再次告辞。
出门时,刚好遇到满脸黑灰提着铜水壶的毛蛋。
“噫,东家你们不喝茶了么”
“”
大哥,半个时辰了陈初懒的吐槽,摆摆手道“不喝了,替我送柳川先生回官衙。”
送走陈景安,蔡婳挽着陈初的胳膊沿着东侧回廊往后宅走,茹儿在前挑灯引路。
已近午夜,愈加寒凉。
府内比平日静谧了不少。
“婳儿,明日添些人吧,毛蛋他们做不来细致活。”
“前宅和粗使婆子在当地雇些就好,后宅最好从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