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没良心的兄弟,却笑的更响了
亥时末。
烟火表演结束。
观众退场之时,兴奋议论声尤不止息
不久后,车马、行人像退潮海水一般从灯火通明的十字坡往四面八方的夜色里蔓延。
连绵成片的灯笼,变成一个个小光点,莹莹照亮一寸天地。
藉由今夜灯会、烟火,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都对桐山县有了一个大体记忆这里和周边死气沉沉的州县最大的不同,便是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直至丑时。
吵闹了整日的十字坡、鹭留圩才重新安静下来。
明月正中天,清辉映大地。
今夜忽然被陈初安排到职工宿舍暂住的猫儿,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向窗外朗月。
没有丝毫睡意。
这间宿舍里,不止有她,还有虎头、玉侬,甚至蔡婳以及铁胆。
猫儿能猜出来,今夜定然有事所以官人才安排几人睡在了同一个房间,铁胆也在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几个。
不过此时她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担心担心官人。
就像她以前告诉玉侬的话,进了这个家,就会整日为官人担惊受怕,这是命
想到此处,猫儿无声叹了一回。
却听见隔壁床上蔡婳又双叒叕翻身的声音,颇觉感同身受的猫儿今夜主动和她细声讲了一句话,“你也睡不着么”
“”
隔壁床上安静片刻,却听蔡婳没好气道“谁说的,我早睡着了都怨你把我吵醒了。”
“”
黑暗中猫儿嘟了嘟小脸,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咕哝道“神经病”
丑时末。
十几条人影从鹭留圩通外庄外的沟渠中爬了出来。
借着月色,毛彦荣矮着身子先四下打量一番,庄内一片沉寂。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忍着恶心拉着衣领闻了闻,小声骂了一句,“恁娘方才那货要是再被老子遇上,老子阉了他”
几人子时就藏在了沟渠中,却不想丑时初,竟有个没素质村民蹲在沟渠旁屙了一泡
兜头浇了毛彦荣满头脸。
当时那场面好家伙,那真是好家伙
毛彦荣为了完成任务,硬挺着纹丝不动。
任凭污秽顺头流淌拉便拉了,还他娘拉稀
强忍不去回想方才画面,毛彦荣觉着头痒,挠了挠,却从头发间扣出一粒西瓜籽。
大约猜到了西瓜籽的来历,赶忙甩掉。
“走跟老子去剁了那姓陈的”
毛彦荣招呼一声,沿着墙根往庄子正中那座三进宅子摸了过去。
走了几步,察觉有异,回头一看,却见众喽啰离他足有三丈远,还以手掩着口鼻
“恁娘,快点跟上”
低声喝骂一句,众喽啰们才忍着恶臭走近了些。
翻墙、摸进后宅、撬开门栓、上楼
一路上竟出奇的顺利。
直到上了二楼。
正猫腰往卧房去的毛彦荣,余光突然发现厅内椅子上好像坐着一个人
月光蒙蒙,看不真切。
毛彦荣头皮一麻,顿住了身形。
跟在身后的喽啰猝不及防,一头拱在了毛彦荣的后背上。
不疼,只臭
坐在椅子上那人,看出毛彦荣察觉了,张嘴打了个呵欠,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