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侬曾经问过,姐姐一下打造这么多一样的簪子作甚。
猫儿讲,为了送人
双河村。
因村民迁走,闲置空房众多,在老仆蔡叔的安排下,周祖林等人把周宗发抬进一座空院安置。
陈初派人去城里请骨伤大夫。
“方才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周祖林想起东家生生敲折周武右腿的一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又对周宗发的伤势担忧不已,“发哥的腿,也不知还医的好么”
正在院门外兴奋议论的其余周庄农会闻言不由一阵沉默,有人低声道“东家仁厚,便是发哥成了瘸子,想来也会给发哥一份营生。”
“哎”
周祖林一叹,同伴的话虽不错,但堂堂七尺汉子,能靠力气挣吃食,谁又愿靠别人施舍啊。
院内,东道主蔡婳陪陈初探望了周宗发,走出了出来。
通过唐敬安得知,外间四五名汉子是今早同一批入职鹭留圩农垦集团的新员工,陈初经过时忽然沉了面色。
几人不知怎么得罪了东家,赶忙低头屏气凝神。
“今日一事,念你们尚未正式入职,姑且不与你们计较。下次,若再遇同事被人欺而不施以援手,一并开除,绝不留用”
陈初虽不满意,但也知晓当下村民对宗族的敬畏。
封建时代,宗族可以是村民头上的保护伞,村民遇事时,找来族长与官府说项,是底层百姓唯一能够获得公平对待的可能。
就像时下桐山大热的白毛女,杨家父女就是因为离了家,没了宗族保护才会被泼皮欺压。
若在本乡本土,有宗族庇护至少不会被欺负的那般惨烈。
是以背井离乡四字,对当下百姓来说或许是仅好过家破人亡的沉重词汇。
离了宗族,人便是活着,也犹如孤魂野鬼。
但同时,以周霸为代表的族长却同样把他们视为盘剥对象,只是手段相温和一些,毕竟村民在周霸眼中多少有些如同牲口一般的价值。
这次退佃之事,伤到了周霸盘剥吸血的根基,才引的他用此般酷烈方式警告其余蠢蠢欲动村民。
不想,却遇到了一个比他更蛮横且护犊子的陈都头。
竟为了一个佃农,敲折了周武的腿。
这桩事在佃户看来自然舒畅,但在其他乡绅看来,陈都头忒不讲理了些。
不过,想要让底层百姓脱离这种基于土地的依附关系,陈初在悄摸构建新型生产关系的同时,还要强硬的庇护,不然以后谁还跟他混。
离了院子,陈初胡乱想着心事,神色不由有些严肃。
走在一旁的蔡婳侧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踮脚伸手在陈初脸颊掐了一把,“小狗,越来越有大人模样了”
嗯,陈初是不是大人,她有发言权。
“那周扒皮和你家有亲戚”陈初随口问道。
“狗屁的亲戚,他那夫人是我娘亲堂侄女,还是远房的。我家倒还好说,但你这般从他手里抢佃的做派,许会引起旁的乡绅不满。”
蔡婳提醒道。
两人此时正好走到了蔡婳栖身的院落。
双河村,虽不能说是穷乡僻壤,但也不是什么繁华所在,一座两进小院已是村内最好的宅子。
蔡婳搬来的匆忙,还未及装饰,但门头上已率先挂了一块画眉水榭的牌匾。
这做普通两进小院哪有什么水榭
嗤地主小姐姐该死的小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