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想屁吃呢”蔡婳媚目微挑,轻啐一口,不由分说扒了陈初的裤子,随后从竹篮里拿出一瓶墨绿药膏,在淤青肿胀部位细细涂抹起来。
监牢内安静片刻。
“你怎没照实说十月二十那晚你与我在一起”蔡婳忽又问道。
“说那些作甚,让咱俩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香艳谈资么”
“至少能证明当晚你不在鹭留圩。”
“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是彻底坏了你的名声给我作证,他们也有别的法子治我,没必要再拖你下水。”
蔡婳听了眼帘微垂,隔了一会儿却悠悠道“你下了大狱,你那小野猫连夜收拾了细软,已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哎,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你听谁说的”趴在褥子上的陈初,双手垫在下巴上,奇怪道。
“那你不用管,反正你只需知晓此事为真便是了。”蔡婳自信道。
陈初却更自信,“呵呵,你说旁的我信,但这件事,怕是给你递消息的人扯了谎。”
见他如此,蔡婳撇撇嘴,又低声道“对了,今日我打探到,张典史和那名叫周卓丰的巡访使为同科进士,想来此次冯大人来了桐山径直折腾你,和此事有莫大干系。”
“”陈初倒是首次听说此事,但并未开口回应。
继续涂药膏的蔡婳瞅了眼乖乖趴在狼皮褥子上默不作声的陈初,继续道“不过,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便是有张典史作祟,冯大人也仍是为了求财,不会要你性命。钱财没了还可再挣,这次只当被狗咬了一口”
陈初仍旧不吭声。
现下蔡源态度暧昧,有些话便是对蔡婳也没办法说。
“婳儿,明日你帮我去庄子上看看猫儿如何”陈初突兀的转折了话题。
“喲方才还不信小野猫会卷钱逃走,现下又慌了”蔡婳笑眯眯道。
“那倒不是你见了她就说我在大狱里吃的好、睡得好、还悟出一套从天而降的掌法”
“甚掌法”蔡婳下意识道。
“如来神掌”
ia听明白了陈初在胡扯,蔡婳下意识朝陈记翘臀来了一巴掌。
“嘶大姐,我受着伤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诌”
“总之,你说的轻松些,别让她太过担心就是了。”
“”
蔡婳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在陈初公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药膏,冷着脸站了起来,“那小野猫给你下甚迷魂药了我已与你说了她准备跑路,你竟还在担心她便没见过你这般蠢笨的男人老娘才没空给你传话”
“”
蔡婳提上竹篮便往狱门外走,篮子里的烧鹅、绿豆糕等吃食也不打算给陈初了。
只是走到了门旁,却又驻足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趴在原地的陈初,心下一痛,鬼使神差的走了回来,在一旁的稻草上躺了,张臂把陈初揽入怀里,以罕见的温柔口吻道“待冯大人离了桐山,咱们有的是法子收拾张典史小狗,你莫害怕有我在,他们害不了你性命”
十月二十四。
口口声声说老娘才没空给你们传话的蔡婳还是出现在了鹭留圩。
和她得到的消息稍稍不同,留在鹭留圩内的众人虽然俱是一副面色凝重的模样,倒也没出现宛如天塌了一般的慌乱景象。
甚至还看到了陈县尊的公子陈英俊带着一位作男子打扮的豆蔻少女专门来探望玉侬。
此时仍愿和处于风暴中心的鹭留圩来往,无疑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