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下,陈东林的面皮便被鼻血糊了一脸。
不过陈初也挨了好几下,身上蔡二的湛青长衫也不知被谁扯破了。
妙玉阁外几十步,正坐在四季桂后与翠鸢说悄悄话的玉侬,听到院内喧哗,顿时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连忙踩上青石踮脚看了过去。
“打架了打架了”玉侬站在青石上拍手雀跃。
可紧接着,玉侬发现不对了,那被众文吏围在中间的高个子,咋恁像陈初哩
揉了揉眼,果然是
玉侬蹭一下从青石跳了下来,提着襦裙裙摆便跑了过去。
“姑娘你跑去作甚,看热闹不要凑太近”翠鸢连忙追赶。
激动导致脸蛋通红的玉侬回头骂道“这群王八蛋,打我陈郎”
喊了这么一句,人影便冲进了院内。
很奇怪,以往胆子不算太大的玉侬,此时竟一点不觉害怕,甚至还有些隐隐兴奋。
院内的人群,以陈初为中心,外边围了六七名胡乱挥拳、踹腿的文吏。
陈初边反击边后退,混乱中,身上的湛青长衫已被扯碎成一条一条。
裸着的精壮上身,有几道清晰的抓痕。
“恁娘,男人打架还带抓挠么”陈初怒吼。
“粗坯,男人打架也不兴扯头发”陈东林亦大骂。
他的发髻被陈初死死薅住,导致他只能撅着屁股随着陈初的步伐不住移动。
嗨,你还真别说,薅头发这种常常流行于泼妇之间的打斗方式,果然好用
不过,被抓挠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拎着裙摆的玉侬跑近后,望着不住左右移动的战团,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恰好,陈东林撅着的大腚转到了她面前。
玉侬根本不做多想,抬腿就是一脚,正中裆下
华丽撩阴脚,靶心,中
满分
“嗷”一声惨呼,响彻采薇阁。
刚刚穿过前院进后院月门的苟胜闻声,不由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兄弟们,快些他们人多,看来陈兄弟被打惨了”
百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在冲进院内的最后一刻,苟胜低声交待道“别动家伙什,拳头只管下力气抡西门哥哥说了,不打死便好老子早看这帮穷酸不惯了上”
呼啦啦
突然加入战局的十余名皂衣,如同秋风扫落叶,席卷而过,一霎之间便冲散了围住陈初的人群。
接下来,便是单方面的碾压了。
不管是一对一,还是多对多,这些文吏在皂衣面前根本撑不过三合
“不错,兄弟们有几分虎气”
妙玉阁外,灯火不及的斑斓树影后,西门恭不由开怀抚掌。
“看的我也手痒,真想上去松散一下筋骨”
西门喜捏着拳头道。
“二哥莫犯浑。”
与两位兄长并肩而立的西门发笑道“张典史不露面,咱也不能露面,只当是下面兄弟们玩闹。”
“三郎,这还用你讲我自是明白,不过看着手痒罢了”
西门喜悻悻道。
对于两位兄弟的谈论,西门恭充耳不闻,反倒一直看向妙玉阁院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然笑了起来,“陈兄弟是个妙人,他这姑娘也妙啊,哈哈哈”
西门喜和西门发闻言,抬眼看了过去。
只见兵荒马乱的小院内,面皮憋成猪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