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侬往前的力量马上轻了些,但依然嘴硬道“我不怕”
“就算你不怕三娘子,那公子呢你去闹也会让他生厌”翠鸢又急道。
“他我只问他,为何要寻巧香伺候,我明明与他说过,最讨厌巧香了”
玉侬仰着头,但终于站在原地不再往妙玉阁那边使劲。
见她如此,翠鸢也松开了手,苦口婆心道“姑娘,你说这话是何道理公子是恩客,他想寻谁便寻谁,姑娘凭甚给人定规矩公子便是对你好些”翠鸢瞄了玉侬一眼,心知需用重话敲醒自家姑娘,便硬起心肠道“姑娘莫忘了,你是采薇阁的姐儿,不是他陈家的大娘子哪里有你争风吃醋的资格”
“翠鸢”
玉侬一听便恼了,气急之下跺了跺脚,一双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兀自辩解道“你懂甚我和她们不一样”
反正话已经说到此处了,翠鸢再不顾忌,径直道“姑娘与她们哪里不一样了今日陈公子给你送来银钱你以为是甚以为那是情郎送姑娘零花的别傻了姑娘,那是他与你的缠头之资”
“不是你莫胡说”
玉侬气的直哆嗦接着再次往妙玉阁走去,翠鸢忙跟上,可追了两步,发现玉侬距离妙玉阁越近,脚步越慢。
翠鸢心知姑娘应该不会闯进去了,便也放慢脚步坠在了后面。
几十步的距离,即便慢些,也有走到的时候。
亥时二刻,妙玉阁内灯火通明,言笑晏晏。
玉侬磨磨蹭蹭走到了门口,站在蔷薇花丛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往里面张望一眼,又期期艾艾回头看了看翠鸢。
见翠鸢也不再前来相劝,独自躲在黑暗中的玉侬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想找陈初,却不敢进;又想回去,翠鸢却不给她台阶下
傻站良久,玉侬双臂自然下垂,低着头呜呜呜哭了起来。
像是街面上找不到回家路径的走失孩童。
见她这般,翠鸢终于上前,轻声唤道“姑娘”
“翠鸢”玉侬低着头,边哭边断断续续道“翠鸢,我与她们不一样”
“哎”翠鸢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劝说。
采薇阁的姐儿,刚开始哪個不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可最后呢
亥时末,借着一起去茅房的机会,早已坐不住的西门恭对陈初道“这帮穷酸,找姐儿耍也不忘装正经。”
方才,张典史对西门恭也进行了一番教导,教育后者要忠君勤事,不要流连烟花之地。
听的西门恭直皱眉。
“我先去前院正堂找弟兄们吃酒,你再坐一会儿,寻个机会也去前院。”
“好。”
离开茅房,陈初回席,西门恭则出了妙玉阁的院子。
刚走到院门外,却听一阵嘤嘤啜泣,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翠鸢也看到了西门恭,连忙上前屈身行礼,“惊扰了西门大官人,大官人莫怪。”
西门恭视线越过翠鸢,仔细一瞧,不由打趣道“这不是玉侬姑娘么怎哭成泪人了,被我陈兄弟见了,该心疼了。”
听见西门恭提起陈初,玉侬好不容因憋回去的啜泣又变回了呜呜哭声。
西门恭哈哈一笑,回身进了妙玉阁。
“兄弟,出来一下。”西门恭站在院内唤了一声。
陈初出来后,西门恭笑眯眯附耳说了几句,便甩开双腿往前院去了。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