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兄弟便是我等的兄弟。”
“西门大哥,好说。”
众人七嘴八舌道,陈初笑着作了个转圈揖,一群人纷纷回礼。
“今日某做东,去采薇阁吃酒耍,到时再好好认识一番。”西门恭大手一挥,霸气道。
底下登时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赞西门哥哥豪气,也有人说要先回家一趟扯个谎、免得家中雌虎疑心,引来一阵哄笑。
西门恭本不属于刑房之人,但此时却成了此处主人一般,不免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
这边正热闹着,东跨院堂屋内却走出一名二十多岁、身穿灰布直裰作书生打扮的男子,站在屋门台阶上皱眉扫视一众皂衣,厉声道“离放值尚有一刻,你们聚在此处吵嚷甚”
皂衣们为之一静,待回头看清说话之人,骂声四起。
“张文才,你他娘算哪根葱也来管老子们”
“嫌吵嚷自把脑袋放裤裆里”
“爷裆里味大,张文才伸头进来”
“哈哈哈”
西门恭兄弟三人只扫了那张文才一眼,便自顾说起了旁的事。
连出声阻拦下属这种表面工夫都懒得做。
张文才站在原地,脸上时青时白,比起骂人,这帮皂衣粗坯们能当张文才这种文吏的祖师爷。
眼看这张文才毫无战斗力,幕后大boss张典史缓缓踱了出来。
“堂叔公。”张文才连忙躬身唤了一声,张典史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看着众人,下方呱噪这才消停下来。
“时辰不到,谁允你等散职了月俸嫌多了是吧”
张典史沉着一张脸冷声道。
他是桐山县内为数不多的官、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读书人,面对恶名远扬的胥吏自带了天之骄子的优越感。
胥吏这边,尽管仍有人在下方以精神胜利法小声咒骂,却无人敢当面触张典史霉头。
西门恭这才不得不越众而出,“张典史”西门恭满面笑容的拱了拱手,“今日快班新进一位兄弟,大家心里欢喜,不免声音大了些扰了张典史,某赔罪则个。”
“哦西门押司也在啊”
张典史像是直至此时才看到西门恭,阴沉脸色马上柔和许多,缓步踱下台阶,笑道“原来如此方才听闻你们要去采薇阁吃酒”
“呃是啊,某正欲待散职后请张典史同去,不知张典史可肯赏脸”西门恭违心道。
“哦家里老妻已备好饭菜”张典史捋须,面露为难,稍稍沉吟片刻后,却道“刑房三班为我县衙重中之重,我既为典史掌管缉盗、盘诘、监察、狱囚,确有对新来公人的教导之责那我便同去吧”
“张典史高风亮节,散职后亦不忘公事,实乃我辈楷模。”西门恭感动道。
“哎”张典史摆摆手,“既入仕,还何来当值、散职之分需知公事要时时在心,惟愿造福桐山百姓”
“某,受教了”西门恭作了一揖。
那厢边,西门喜撇嘴小声道“这张扒皮真他娘能装”
身旁的西门发用胳膊肘捣了捣兄长,笑呵呵道“少说两句。”
这边,西门恭忍着腻歪接受了一番教诲后,问道“那咱们现下就走”
张典史点点头,却又回头吩咐张文才道“文才啊,既然今日要教导新来公人,便把屋里同僚都喊上同去吧”
张文才面色一喜,转身往屋里吆喝了一声,随即呼啦啦涌出五、六位文人打扮的吏人。
西门恭面色僵了一僵,回头便低声骂了起来,“操恁娘,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