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图斯伯爵脸上挂着微笑,微微欠身。
蓝道伯爵皱着眉头,问道“蓝礼国王,假如他投降呢”
蓝礼国王抬起下巴让布蕾妮系好护喉“投降我老哥宁可吃老鼠也不会选择投降。”
马图斯伯爵笑了笑,道“我们的高庭公爵很了解这件事。”
蓝礼国王哈哈一笑,他把头发拢了拢,布蕾妮用天鹅绒的带子将它系住,并在他耳边装了一顶小垫帽,以减轻头盔的重量。
随后,布蕾妮将披风搭上蓝礼国王宽阔的肩膀,上面有黑玉镶成的拜拉席恩家族的宝冠雄鹿。
蓝礼国王戴好黄金鹿角头盔,动了动脖子,忽道“对了,如果巴利斯坦塞尔弥在我老哥的阵营里,记得一定要活捉他。”
马图斯伯爵犹豫了下,道“蓝礼国王,巴利斯坦爵士自从被乔佛里赶出红堡后,他就消失了。”
“我了解那位老人。他需要一位供他守护的国王,不然他算什么”
蓝礼国王把龙虾状、金绿相间的手套穿进左手,布蕾妮则跪在地上替他系腰带,腰带因长剑和匕首的关系而显得沉重。
蓝礼国王动了动身子,继续道“罗柏史塔克虽然宣称为王,但他没有继承铁王座的资格。那么,他既然没站到我这边,就只剩下史坦尼斯了。”
“如您所愿,他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的陛下。”蓝道伯爵和马图斯伯爵齐齐行礼告退。
他们离开没多久,忽然一阵风吹开了帐门,此时帐内只有蓝礼国王和布蕾妮两人。
布蕾妮立刻握住了佩剑的剑把,平常木讷的神情早已消失,双眼锐利地望向了门口的方向。
摆好拔剑姿势的布蕾妮却是眉头微皱,她明明感觉某个东西移了进来,却什么也没发现。
蓝礼国王察觉到了布蕾妮的动静,随口笑问“怎么了,我的蓝衣卫”
布蕾妮的心跳加速,仿佛就要跳出胸腔,她转过头虽然没有根据,但布蕾妮要向她的国王禀报她感受到的莫名危险,这是她的职责。
回过头去,布蕾妮的瞳孔骤缩绿帐浮现黑色的阴霾,烛火闪烁颤抖的光,蓝礼的剑好端端地别在腰间,但他那摇曳的影子却提起了剑。
蓝礼国王迷茫的声音响起“好冷”
布蕾妮的瞳孔瞬间扩大蓝礼国王护喉处的钢板被一柄并不存在的影子剑如棉布一般被轻轻划开,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细小而粗浊的喘息,喷涌的鲜血便阻塞了喉咙。
“不”布蕾妮撕心裂肺地哭嚎,如同受惊的小女孩。
蜡烛纷纷熄灭,蓝礼国王蹒跚着倒在布蕾妮的怀中,大片的鲜血在盔甲前流淌,他挣扎着想开口,却被自己的鲜血哽住。
布蕾妮仰起头,放声呼叫,却在极度苦痛中无法吐词。
夜晚的空中有雨的气息,蓝礼国王的帐篷完全着了火,飞升的火苗直冲夜空,人们急冲冲地跑过,嘴里高呼着火灾、谋杀和巫术。
“我从没抱过他,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杀了他,用他的佩剑替他报仇我发誓我发誓我发誓”
晨光用修长的指头抚摸着风息堡的原野。
薄雾之下,战士骑着骏马举着影影绰绰的枪矛,一万枝长枪的尖头闪烁着金色的寒光,一望无垠的飞扬战旗呈现出红粉橙,显示了蓝白棕,照耀着高贵的金黄。
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蓝礼拜拉席恩的大军,如今却都属于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蟹爪半岛,轻语城。
书房内,格林克莱勃手中的鹅毛笔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