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莞只觉得心口被怒火烧得火辣辣的痛。
为什么要监视三叔三叔做了什么伤害大周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三叔
齐瑞同样感到气愤,他紧握着双拳,胸膛剧烈起伏着。
六皇子似乎察觉到这对姐弟的怒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问张守备,“这些士兵在这里作甚保护齐将军吗”
张守备说道,“最近传出齐将军是东胡的细作,赤岗城是东胡人故意输给大周的,以防万一”
“东胡人会牺牲一个大将来设局吗”六皇子冷声问道。
毕鲁是东胡的大将,在赤岗城被齐正青射死了。
张守备支吾着,“殿下,这这都是以防万一”
“都撤了。”六皇子喝道。
“是,是,下官这就吩咐他们都撤走。”张守备低声下气地应道。
齐莞冷厉的目光刮了他一眼,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蠢钝如猪,难怪会相信东胡人传出的话,是人都应该猜出在这时候传出这种谣言的原因和目的,齐正青是大周的大将,东胡人想要进军大周,就必须除去齐正青,这姓张的官员竟然还帮助东胡人对付自己人。
不过这时候齐莞就算在生气也不能发作,她得先顾着齐正青的伤势。
进了屋子,一股创伤药味扑面而来,齐莞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齐正青是英挺俊朗的,整个人看起来那么清爽自然,哪里像如今躺在床榻上那样,瘦骨嶙峋,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简直人不成人了。
“三叔”齐莞和齐瑞往前一步,低声叫道。
洪大山走到床榻边,“将军,将军”
守在一旁的军医说道,“将军的毒虽然已经克制住,但无法从体内逼出来,再这么下去怕是要侵入五脏六腑了。”
齐莞闻言大惊,顾不上六皇子还在这里,急忙上前检查齐正青的伤势。
“三叔,三叔,你怎么样了”齐莞叫道。
齐正青在昏睡中醒了过来,见到睁眼就看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在喊他三叔,他愣了一下,随即便知道这人是谁。
洪大山在旁边说,“将军,没看到您那个侄女啊,她可能还没到呢。”
“哦,是侄子,我说错了。”齐正青有气无力地说。
齐莞看着齐正青左边肩膀上发黑的伤口,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
“无法解毒吗”齐莞回头问着军医。
军医惭愧地低下头,“一直没找到解毒的方法,这毒极为少见。”
齐莞从药箱里取出针盒,以银针沾了沾伤口上的血,银针立刻变了颜色,齐莞的脸色沉重起来,“抓到射伤三叔的人没”
洪大山说,“那人伤了将军之后就自尽了,是个普通百姓。”
“谁看到是这个人射伤三叔的”齐莞问道。
没人看到,他们查出位置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手上还拿着弓箭,自尽的箭跟射伤齐正青的那支是一样的。
说不定是东胡人射伤的,那个死去的人也未必是自尽的。
洪大山用力一拍自己的大腿,“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六皇子说,“如今想找到真正的凶手已经来不及,阿莞,齐将军的毒能解吗”
军医说道,“这毒在中土几乎不曾见过”
齐正青对自己的伤势倒是乐观,“东胡的荒原有一个大湖,叫澄碧湖,湖边有一种草,叫橙心草,橙心草的草根是剧毒”
“那支箭抹了橙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