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莞挑眉,被刻意加粗的秀眉以一种奇怪的模样倒竖起来,“多谢宁公子好意,小的医术尚浅,并无资格当坐馆大夫,告辞”
她能够冷静地面对杨君柔,能够沉稳地和齐茹过招,可是对着宁朝云她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时候,他的一巴掌之痛,她的丧子之痛依旧很深刻。
“小大夫”宁朝云越发对这个小大夫好奇起来,按理来说,没有哪个铃医不想成为坐馆大夫的,难道他真的这么不爱名利。
肩膀被宁朝云按住,齐莞抬头瞪了过去,“宁公子,请放手”
宁朝云这是第一次看清齐莞的样子,这张脸很平凡,平凡得几乎能转身就忘记的样子,可是,那眼神太奇怪了,好像对他有很深的怨怼似的,既冷漠又疏离。
他们之前并无见过面吧这小大夫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宁朝云在齐莞那样冷厉的眼神下放开他,还没来及说什么,齐莞已经带着殷姑姑离开了,因为宁朝云在这里,她没直接走到锡海的马车那里,而是步行着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少爷,这人不识抬举,您不必放在心上。”叫崔真的小厮在宁朝云身后叫道。
“这个小大夫”宁朝云看着自己的手掌,嘴边的话哑然而止,心底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碰到他肩膀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真切,却让他的胸口好像被钝刀割了一下。
他五指紧握成拳,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回去吧”
齐莞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宁朝云的马车没跟上来,这才上了锡海的马车,往齐家而去。
殷姑姑替她将脸上的易容卸了下来,“姑娘,刚刚那位便是宁世子吗”
“嗯”齐莞低声应道。
“您以前和他见过面了”殷姑姑小声问道,或许宁朝云没看出来,但她跟姑娘生活了那么久,自是察觉出姑娘方才的不同。
齐莞伸出纤纤细指揉着突突作痛的脑仁,“不曾见过面,只是听说过罢了。”
殷姑姑便不再问了,姑娘心里有话不想说,她自然不好问。
回到齐家之后,齐莞才知道,齐茹在早上就被陆氏送去了郊外的庄子里学规矩,随行的两位姑姑是从宫里出来的,齐莞认得那两人,既严厉又铁面无私,更不会因为齐茹是齐家的二姑娘就手下留情。
母亲将她们随行跟去了庄子里,只怕是真的动怒了,要真正整治齐茹。
齐茹被撵去庄子里,对齐莞来说是好消息,至少她不必在对付杨君柔的时候,还要腾出手来防止齐茹在她背后使坏。
回来没多久,陆氏就过来找齐莞,明日便要到襄王府赴宴了,陆氏过来特意交代她明日该怎么做,还千叮嘱万嘱咐,明日必须盛装出席,不许再穿得那么素淡。
陆氏是打算趁这次机会,让齐莞的恶女之名得到洗脱。
齐莞自然不敢在这时候逆了母亲大人的意思,不管吩咐什么都答应下来。
翌日,齐莞穿了一套浅绿色挑丝云雁新装,上裳下裙,非常合身,亭亭玉立,像初春的花骨儿一般娇嫩,脸上略施薄妆,将她精美的五官点缀得更加明艳动人。
陆氏虽然觉得女儿穿的略嫌素淡,但别有一种清雅气质,倒也觉得满意,便让白卉扶着齐莞上了马车。
襄王府离齐家不近不远,约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宴席就设在王府的花园里,一边是男子的席位,一边是女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