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有人命令道。
士兵扣动扳机,闪烁的白光掠过,硝烟燃烧,林安下意识地用手背阻挡,再拿开时,场景又变。
扎伊用一双爪子抓挠庇护林安的希伯来文,掀起滚滚热浪,两人一下子身处云端,忽而坠落,世界光怪陆离,没有定型。
林安明白这是扎伊入侵并包裹他的幻象,一边维持“审判长”的神秘术,一边定位着破碎撕裂的现实。
时间停滞,六名祖灵呆滞的脸庞被切成小小的碎块。
萤火虫的光影在他们的眼底闪烁不息,星星点点,无法聚焦,难以捕捉。
“幻想家”的疯狂还在持续,林安被扎伊叼进了一个暴力横行的世界。
饥荒盛行,饿殍遍野,城市中心乞丐密布。
小孩饿得奄奄一息,苍蝇啃噬着他们睁得大大的眼珠;道路交通瘫痪,驾车者因高血压发作暴毙于方向盘后,汽车尾气成为似火骄阳的帮凶;房屋建造计划是黑心商人的贪赃工具,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士兵大开杀戒,枪口对准学生,肆意屠杀。
举国上下,暴乱频繁
监狱人满为患,粪便和着血腥的恶臭令人难以忍受。
扎伊甩了一下爪子,扑腾翅膀,从城市来到了另一侧的城市。
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大排筵宴,饱食终日,他们的汗液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乐队卖力表演,媚态十足地把赞助商的名字编进了歌里;残羹剩饭溅落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众宾客肆无忌惮地践踏踩压,珍馐美味花样翻新,八方宾客狼吞虎咽。
满载士兵的装甲车隆隆驶进城市,政变不断,一次平息之后又是一次新的战争。
“嘎嘎”
扎伊张大鸟嘴,吐出一串永无尽头的念珠。
每一颗珠子都代表一次成功暗杀国家元首的行动;一次政变未遂者组成的神秘数字;一次在凌晨被处决的判决。
他把林安带进一段极具荒诞色彩,却无比真实的历史,像一个手握机关枪的狂人,将自己的过去混杂着神话色彩,打进了林安的太阳穴。
“嘶啦啦嘶啦啦”
利爪深入幽蓝的希伯来文防护,扎伊带林安经过了无数个燥热难耐的下午,经年累月的时光在此刻汇聚融合。
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
假如这个国家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不做任何改变的话,他们的苦难将永无止境。
林安刚冒出这个想法,系统立刻发出提示音。
“幻想家的理念在虚妄之境无处不在,通过和他的梦共感,你得到了幻想家x1。”
“受到幻想家的辐射,你的污染程度提升了1。”
原来换来得到“幻想家”的途径是接纳一个幻想家的想法。
解锁了降低污染值的办法后,林安再无“污染值焦虑”,甚至觉得自己流露出的恻隐之心相当难得。
换在以前,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林安从不在意社会新闻,若非社交礼仪要求,他懒得关注别人过得好不好,这个世界公不公平,有多少悲惨事件正在发生。
但在刚刚看到南洲的苦难时,他的脑海闪过了队长的脸。
如果是西蒙的话,肯定会逼着自己承担起守护这些弱小民众的职责
想法刚冒出来,污染值就提升了。
唉,我已经做不到不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了。他默默地想。
可幻想不能解决问题。
林安的目光穿过浓烟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