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统计,在库巴河畔的村落,当地人的死亡一半由河马造成;另一半则归因于大象和食肉的猫科动物。
河马是食素动物,白天晒着太阳,栖息于岸边的滩池,夜晚则纷纷爬上陆地吃进大量的青草,以维持庞大身体的需要。
河马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一旦发现人类闯入它们的领地,任何一只雄河马都会毫不犹豫地对其发起攻击。
如果普通人不慎进入上岸河马的攻击范围,他通常性命难保。
不过,这种生物对库巴河流的生态环境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它排出的大量粪便是河里青草的肥料,而肥美的青草又促进了鱼类和其他动物的生长。
以至于班图有句谚语,“把哪里的河马赶走,哪里的河流就会死亡。”
河道蜿蜒曲折,河马从弯曲处平静的滩池走上河岸,低沉的“哈、呼呼呼”的声音加入雨林的合唱,像个老头想把喉咙的痰咳出来一样古怪。
这是河马们的叫声,主要来自中心那只领头的雄河马。
它的体形巨大,近乎15吨重,长在嘴两边的四根獠牙看上去粗钝,实际非常锋利。
河马发起攻击时不喜欢用獠牙去撕咬猎物,而是左右甩动它那海绵状的大嘴进行抽打,对受害者造成致命伤害。
没有枪支的人类难以打倒这样可怕的动物,因为河马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们不堪一击的身躯。
林安观察期间,处于他视野中心的年轻部落男人动了。
河马咯痰般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很齐。
“哈呼呼呼”
发现了入侵者,凶狠的雄河马昂起头,发出巨大的吼声,踩着湿软的泥土,搅起水花向这名猎人冲去。
正当它冲过来的时候,男人拉满弓弦,长箭“嗖”地刺入河马的舌尖。
恰巧雄河马张开血盆大口,亮出四颗粗大发亮的钝牙,在这一瞬间猝不及防地发出一阵痛苦的吼叫。
当然,它没有退缩,人类能拉动的箭矢对它的伤害太小了。
雄河马再度重振旗鼓,冲向男人,而他早有准备地拉住一根的藤蔓,如同猴子般灵活地荡到另一处树干。
“轰隆”
树干被雄河马撞得剧烈颤抖,木头和树皮一并发出悲惨的断裂声。
男人被震得一颤,表情不慌不忙,等到雄河马的撞击达到第三次时,倒转手上的长矛,朝着它骤然出击。
雄河马如法炮制地甩动脑袋,狠狠地抽打向了人类脆弱的身体。
意外的是,它明显没有之前的敏捷,竟然扑了个空。
原来男人趁其不备射出的箭矢涂了短暂麻痹神经的毒,恰巧毒素发作,麻痹了雄河马脖子处的神经,以至于它慢了半拍,一击落空。
在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的角逐中,一次失手,常常意味着丧命。
男人身手矫健,是那种让现代人看了都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和他被称为同一物种的程度。
他在空中猛地翻身,比奥林匹克体操运动员更敏捷,只是没有他们美观优雅的技巧。
狮子的鬃毛、猎豹的皮、鬣狗的牙在他的身上随风战栗。
这是一场人类和大自然的较量。
“噗嗤”
鲜血从河马厚实的皮肤丝丝涌出,长矛的锋利处涂着致命的毒药,入侵了雄河马的血管,它仍在发出低沉嘶哑的威胁吼叫,追逐男人,动作却愈发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