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啦”
“刚刚顺手给你氪了单648。”
“王胖子就是我,我就是王胖子。”
迪特里市的街道熙熙攘攘,喧闹震耳欲聋。
主干道车辆拥挤,从闪闪发光的豪华轿车到尘土飞扬的柴油车,形形色色的行人川流不息,拥挤的窄巷里,林安的感官被各种风情和气味轰炸得几近麻木。
邻国宁静的森林成了遥不可及的背景。
明亮的霓虹灯下,无数品牌在迪特里市疯狂的广告牌上争夺空间,各种商店都在做着华丽的推销,人们可以购买任何东西,从最先进的计算机技术到手工制作的肥皂。
也许鹰国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所有的鲜明对比的特征如此和谐地共存。
当集体中一部分总是与另一部分交战,当外地人的数量远远地超过了本地人时,自我认同感如流水般蒸发。
但鹰国人的灵魂潜伏着加尔文主义热爱改变,甚至渴求,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他们或许极度傲慢,永无止境地抱怨着自己的一切,他们又每时每刻都在重生,变得不同、未知与可疑,他们被同一个名字融合成有着一打不同信仰的国家,共同享用着一个名字。
这是纸醉金迷的乌托邦。
理了理衣角,林安走入主干道的一家餐厅。
“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领位员上前询问。
“我和朋友一起来用餐的。”林安恰巧看见了招手的阮如云,向领位员示意,“她在那里。”
领位员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祝你有一个美好的晚上,先生,冬日节快乐。”
室内开足了暖气,阮如云脱掉厚实的羽绒服外套,她扎着一条侧麻花辫,穿了件白色衬衫,搭配皮扣腰带和苹果绿的裙子,与白皙的肤色相得益彰。
“学长,你来了”
林安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这张桌子位于窗户旁边,悦耳音乐流淌,灯光恰到好处地暗淡,又用电子蜡烛和香薰提升了氛围。
“阮学妹,好久不见。期末论文写得怎样”
“你说这个我可要坐隔壁桌了啊。”阮如云递出一张菜单卡,“我从来没写过完全靠自己查资料的论文,要不是周学姐愿意指导我,整个寒假莪都要留下来补课了。”
“至少及格了。”林安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学长,你第一次有没有挂科”
“没,但恶补了好几个通宵知识点。”往事不堪回首,林安忆苦思甜,“我点个班尼迪克蛋。”
“学长是什么专业的”阮如云一边看菜单,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林安的脸。
“考古。”
“昂”
“第一学期被灌了一堆修文物和挖墓的专业知识,后来课程转到风土民情和史前人类学,我的成绩才提上来。”
阮如云万万没想到林安居然是个考古学家,她以为对方在人文学院修的是语言、哲学或者社会历史之类的呢
“为啥子哦”她不可置信地问,“难道学长你喜欢鬼吹灯”
“家里人帮我选的。”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接受订单,阮如云点了份奶油浓汤,外加四份甜点,号称一个人要吃三份,并且事后证明了自己。
林安知道她是怎么胖的了。
好家伙,巨石强森也不敢这么吃。
夜幕降临,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