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西南孙李内讧,此正是我朝统一天下,剿灭前明余孽的天赐良机。”
洪承畴语重心长道“云贵的地势你也看到了,昔日孙可望雄踞西南,居高临下,若不是有此内衅,我军焉能轻易入黔”
“信王的满蒙主力还未进入贵州,我麾下的绿营兵又皆是一些游荡之辈。”
“要是我们轻易的退出贵阳,大势之下,恐怕铜仁等入黔通道也难以据守。”
“若是如此,我大军想要再度入黔,千难万难啊”
“机会只有眼前的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把握住。”
“否则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百姓,日后在史书上你我轻弃贵州,就都是大清的罪人”
罗托闻言眉头紧锁,就贵州这地,这路,他可是亲有感受啊。
地无三尺平可不是一句空话。
这样的地方要是拱手让出,想要再打进来就难了
“督师,话虽如此,可您的诈降之计实在是难以成功啊”
“不试试,又怎能知道”洪承畴鼓励道。
“总而言之,你我得为朝廷争取一切的机会。”
“诈降之计虽然拙劣,但是我们总要试一试,要是功成,你我自然名垂青史,要是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至于为天下人所笑,哼哼天下人只会随风而风,随云而云。”
“我朝的名声如何我洪亨九的名声又如何”
“只要我大清能够一统天下,百年不千年之后世人只会夸赞我朝,只会夸赞我洪承畴”
“世人皆是一些愚昧之人而已,他们的看法又能如何待我大清一统天下,所听到的只会是万民歌颂”
罗托闻言心中一撼,洪承畴所言在他看来的确不无道理。
“督师,诈降之计使用无妨,只是让平西王率部北上重庆,是不是不妥”
罗托沉声道“昔日敬谨亲王骄纵,率亲兵脱离大队而亡,如今李定国势大,若是让平西王率部北上,岂不是重蹈旧事”
“要是在平西王北上期间,李定国率主力直扑贵阳,我军岂不是又像衡阳之战时一样,被他的部队截成了两段”
“大将军,此一时非彼一时,昔日尼堪大意,这才着了李定国的道。”
洪承畴缓缓道“而现在,我方早已戒备,我军的哨骑早已过安顺抵达了北盘江一带。”
“若是李定国出兵,二十万之众日行百里亦需数日时间才能抵达安顺一带。”
“而哨骑数马急行,你我在贵阳,旦夕之间便能得到消息。”
“到那时,让吴王在重庆养好马骡,撤往铜仁还来得及。”
“这”罗托再次沉思。
洪承畴的言语虽然有些道理,可清军要冒的风险却极大。
虽然清军装备的马骡众多,在有足够粮草的情况下,机动性很强。
可李定国手中也是有一定骑兵的。
要是反应不及时,被明军的先锋缠了上来,那可就不妙了。
至于吴三桂,等他受到消息的时候,明军估计都已经逼近到安顺了。
安顺、铜仁、重庆虽然呈现一个三角形。
从重庆到铜仁的距离和安顺到铜仁的距离差不多。
可明军走得是官道,吴三桂走大道的话,需要先南下贵阳在东去铜仁。
如此一来虽然他麾下马骡众多,可很有可能被明军截住。
要是不走官道,走小路的话。